真以為余柏林該怕他?
鄧軒再次皺眉,對著何振洲小聲不悅道:「禮經魁怎不懂禮?」
在場雅樂陣陣,堂中舉子們私語紛紛,鄧軒這一句話,只有坐在他身邊的何振洲聽清楚了。
何振洲笑道:「下官看的是卷子文章。府尹大人也見到了,他文采還是不錯的。再說了,就算事先得知,難不成下官再被迫辭官一次?」
後面一句,何振洲倒是在自嘲了。
鄧軒沉默了一會兒,冷笑道:「既然禮經魁都說拋磚引玉了,那余解元何不獻玉。」
余柏林起身微笑道:「大人說笑了,晚生怎敢說個『玉>
余柏林這話說的謙虛,再加上被何為安幾番針對,他皆不在意,氣度涵養上,便甩下何為安不止一籌。
在場人心想,哪怕余柏林比不過趙信,只要能和何為安開始所做詩歌比肩,這也不算輸了。
余柏林環顧眾人,徐徐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這小小的鹿鳴宴,我還不放在眼裡。至少等到瓊林宴上,我才有幾分欣喜。
余柏林這首詩,既是祝福諸位舉子,更是直抒胸臆。前兩句借景抒情,浩瀚壯闊,氣魄雄渾,對仗工整,渾然天成。後兩句由景抒臆,含義深遠,耐人尋味,其向上進取的精神、高瞻遠矚的胸襟溢於言表。
且四句詩皆用對仗,前兩句正名對,後兩句流水對,氣勢充沛,一意貫連,可見其功底。
前幾人詩歌做出時,叫好聲不斷。余柏林吟詩過後,在場卻沉默了好一會兒,只餘下雅樂飄飄。
半晌之後,鄧軒才拍案道:「解元郎蓋世之才,名不虛傳!本官敬你一杯!」
說罷,鄧軒舉起酒杯,淺飲一口。
&人過獎,晚生惶恐。」余柏林恭敬舉杯,一飲而盡。
趙信拉了拉身旁衛玉楠的袖子,湊近小聲道:「我還以為這次鹿鳴宴該我出風頭,沒想到還是被柏林搶光了。我不高興。回去把你釀的桂花酒送我一壇。」
衛玉楠白了他一眼,背過身一副不願意理睬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