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醇香,不比千盞閣里的美酒差,宋清歡方才被沈初寒奪去了酒盞,這會子奪了回來,難免貪杯了兩口。
見手中杯盞一空,她悄咪咪望沈初寒一眼,手已經朝几上的酒壺伸了過去。
沈初寒目光涼涼一掃。
見被他抓了個正著,宋清歡討好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阿殊,就喝一杯。」
她酒量好得很,平日裡又不嗜酒,只是今日宮裡的酒太好喝了,才想著多喝幾口,偏生沈初寒還不允,越發讓她心裡痒痒的。
沈初寒薄唇一張,剛要說話,身後卻傳來一陣啼哭。
宋清歡收起心思往後一瞧,原來是乳母懷中的寶貝女兒醒了,也許是殿內太吵,讓她心情有些不好,「哇」的一聲就哭鬧起來。
宋清歡忙方向手中酒盞,朝乳母伸出了手,「哎呦,我的好憂憂,別哭了,娘親抱抱。」
「王妃,小郡主怕是餓了。」乳母看向她笑笑,將小郡主遞了過來。
「餓了?」宋清歡將女兒抱著懷中拍了一會,總算哄得她的哭聲小了些許。
她奶水充足,後來大多數時候小郡主都是由她母乳親自餵養,只是這會子還在宮裡,到底不大方便。
想了想,將小郡主又輕輕遞了回去,「文娘,你帶著憂憂先下去餵奶吧,我讓沉星陪你去。」
說著,又看向沉星,「你帶著文娘去旁邊偏殿吧,小心些。」
沉星對宮裡的地形較熟,有她陪著乳母,宋清歡也安心些。更何況,乳母不會武功,這種時候,還是謹慎些為好。
沉星點頭應是,站起身來引著文娘去了旁側的偏殿。
兩人下去沒多久,昭帝端起酒杯,用一旁的玉箸敲了敲,嘈雜的殿內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停止了交談,轉頭看向昭帝,等著他的下文。
「今次宴會,是為了替老三和清歡接風洗塵而辦,來,我們大家敬他們一杯,歡迎他們回來。」昭帝舉著酒盞朗聲道。
宋清歡眉梢微動。
昭帝這是鐵了心想給他們撐腰啊,看來,最近薛家和君徹的聯手,的確讓他有些著急了,所以才如此不遺餘力地想將朝中的風向掰回來。
對他們而言,這自然是好事。
兩人也端起酒盞,雙雙起身,朝昭帝頷首一禮,「多謝父皇費心了。」
其他眾人亦跟著附和,舉起酒盞看向宋清歡和沈初寒敬酒。
宋清歡和沈初寒喝了一杯,點頭謝過,又坐了下來。
「最近朝政上,老二和老三都幫了朕不少忙,朕深感欣慰。」昭帝也仰頭飲盡杯中酒水,語聲沉沉開了口。
君徹接話,「這些都是兒臣們應該做的。」
昭帝點點頭,「朕有你們的輔佐,這些日子果然是輕鬆不少。日後,希望你們能繼續做朕的左膀右臂,讓昭國國力更加繁榮昌盛。」
君徹臉色未變,垂了眼帘斂下眸中異色,附和地笑笑,算是應了這話。
沈初寒也點一點頭,神情依舊淡淡。
底下眾人忙出聲附和,高呼萬歲。
宋清歡卻是蹙了眉頭。
昭帝這話是何意?
繼續做他的左膀右臂,昭帝這麼說,分明是把沈初寒和君徹擺到了同樣的位置,今兒他剛表達出對沈初寒支持的態度,此時卻又突然說這話,他到底想做什麼?
宋清歡有些猜不透昭帝的用意了。
抬眼看向沈初寒,卻見他神情淡然如水,眼中裹了一層淡淡的冰霜,似並未被昭帝方才的話所影響。
宋清歡有幾分按捺不住,悄悄用傳音入密開口道,「阿殊,昭帝這話是何意?」
沈初寒譏諷地勾了勾唇角,把玩著手中的杯盞,片刻,他低沉中帶了磁性的嗓音傳入宋清歡耳中,「很簡單,他這是在告訴大家,他短時間內不打算立太子。」
宋清歡一驚。
不打算立太子?原來昭帝方才那句話,竟是這個意思麼?
細細琢磨了一番,越發覺得沈初寒的猜測十分有理。
對昭帝來說,只要保持住目前君徹和沈初寒這種互相制衡的狀態,他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兩人都想在他面前表現,於政事上自會盡心盡力,但因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