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恐懼。
她才不要死在這裡,不要!
心底糾結一瞬,終於打算開口說出自己的身份。
原本她是想悄無聲息地結果了宋清歡,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眼下這種情況,只有搬出自己的身份,才有可能從宋清歡的鞭子底下逃過一劫,此時自然也顧不上其他考量了,保命要緊。
唇一張,剛要說話,突見宋清歡大袖一揚,尚未弄明白她想做什麼,便聞得一陣幽香襲來,下一刻,就只覺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宋清歡著軟軟倒地的黑衣人,嘴角一彎,眼底有冷意閃過。
u蘿,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呢,這麼快,就巴巴送上門來了。
她將鞭子收好,懶懶喚一聲,「玄影。」
玄影從門外應聲而入,抱拳行禮。
宋清歡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u蘿,「把她處理一下,我去隔壁睡了。」
玄影應是,目送著宋清歡離開,很快扛著u蘿出了房間,夜色中躍了幾下,身影消失不見。
翌日清晨。
東方漸漸翻出魚肚白,深秋的清晨,已帶了些涼意。宋清歡如往常一般,睡到自然醒,正是太陽初升的時候。
又在榻上眯了會,便坐起身,喚了流月沉星進來伺候梳洗。
「殿下,昨夜您沒事吧?」流月進來,關切地上下打量。
昨夜宋清歡特意吩咐了她們,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過來。她們雖然擔心,但也不想打亂宋清歡的計劃,更何況還有玄影在,想著事情都應該都按計劃進行。
不過饒是如此,還是擔心了一晚。
「我能有什麼事啊?好得很呢。」宋清歡伸了伸懶腰,起身下了榻。
「她真的來了?」雖然昨晚聽到了動靜,流月還是忍不住感到好奇。
「嗯。」宋清歡翹起唇角,接過她遞來的帕子。
u蘿的性子其實很好摸透。
她自靈力出眾,家中又只得她一個女兒,自是從被溺著長大,難免有些傲氣。這樣的性子,一旦受了挫,隱忍負重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宋清歡才叫沉星留下蛛絲馬跡,讓u蘿能追查到自己身上。
她本就討厭自己,如今新仇舊恨一起,哪裡還能忍得住,勢必會出手。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府中,趁自己沒有任何防備出招。如此一來,就算自己不死,怕是也得半殘了。
不過,到頭來,所有的如意算盤,終究是一場空罷了。
等到她醒來之時,她就會發現,自己在玉衡島上,儼然已經成了笑柄。
洗漱完畢,宋清歡去u璃那裡同她一起用早飯。
算計u蘿的事,宋清歡並沒有瞞u璃。
她本就睚眥必報的性子,相信u璃也不是以德報怨之人。果然,昨日聽到宋清歡的計劃,u璃除了萬般叮囑她要心外,並沒有對計劃提出任何質疑。
「昨晚一切可還順利?」兩人在桌前坐下,u璃給她盛了一碗粥,關切開口。
宋清歡笑著接過,點頭,「我想,她此刻,一定很後悔昨天來府里偷襲我。」
u璃眉眼微沉,帶了幾分自責,「我沒有想到,u蘿竟有那般歹毒的心思。若不是君殊尋到那顆內膽,你和阿臨這會說不定還處在危險之中……」
說著說著,語氣有幾分哽咽,「都怪我,讓你平白遭了這無妄之災。」
宋清歡抿了抿唇,伸手握住她,「母妃,這怎麼能怪您呢?」說著,眸光微冷,「明明是u和u蘿不知好歹,當年之事,您分明也是受害人,她們竟還想著禍水東引,真是好深的心思。」
u璃嘆口氣,「我以為,她總該還顧念著些年少時的情誼,到底是我想得太單純了。」
這個話中的「她」,自然指的就是u了。
「不過……」宋清歡想了想,斟酌著開口,「那日,我見母妃似乎並不詫異?」
姬紓給u蘿和姬夜下藥那日,她派了玄影去紓府探聽情況,玄影聽到u和姬紓的對話後,回來一五一十告知了她。
她思考了許久,還是將實情告訴了u璃。
沒想到,u璃聽到宋清歡的話後,似乎並不吃驚,只是略顯無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