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要斬盡殺絕。」
蘇鏡辭冷笑一聲,眉眼間不復平素的佻達,「五皇子說錯了。你走的,才是陽關道,否則,又怎能在短時間內追上我們?」
君熙見他意有所指,眼中有涼淡綻開,「你想如何?」
「我知道你手中有這陵寢中機關暗道的地圖,你給我,我便放了你。」蘇鏡辭也不扭捏,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眯,一錯不錯地盯著君熙。
君熙眸中漸漸捲起漫天飛舞的涼意,她也凝望著蘇鏡辭,一眨不眨。
蘇鏡辭的確長了一副好皮囊,光是那雙瀲灩生光的桃花眼,就能俘獲不少姑娘家的心,他也倒沒辜負他這幅皮相,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端的是風流無儔。
只是,這風流,果真是假相。
她早就該想到,皇家子弟,有哪一個是簡單的?
「你想拿到蒼邪劍?」如此費盡心力地蟄伏,難道……也是為了那個位子?
蘇鏡辭沒有說話。
若換了從前,他的答案,定是一個斬釘截鐵的「不」字。他所求的,從來不過是一個自保。蘇景鑠在時,就算他對那個位子沒有興趣,蘇景鑠也定不會放過自己。
可如今,蘇景鑠已死。
蘇風銘對皇位十分牴觸,又與自己交好,太子之位,只有自己這唯一一個合適人選。至於蒼邪劍的傳說,他也並不信。天下的分分合合,又怎會簡單地落在一把劍上?
可偏偏,如今他就想這一把劍,不為別的,只為勝過沈初寒。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與沈初寒同時認識舞陽帝姬,為何她對自己冷若冰霜,對他,卻是笑靨如花?沈初寒他,不過是一國之相啊。
他不甘心。
從小到大,他都是無欲無求的性子,可偏偏這一次,他不想輸。
「是。」他緩緩抬頭,沉冽的語氣。
君熙突然笑了,眉眼間一抹灼灼之色。「三皇子想要的,並不是劍。」她清泠開口。
蘇鏡辭眸色一沉,渾身散發出重重戾氣。
她知道了什麼?
原以為昭國五皇子素來默默無聞,卻不想同自己一樣,卻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兒。
趁著他分神的功夫,君熙的劍突然朝旁邊一挑,地上掉落的銀鈴鐺被她挑至劍尖,手腕一抖,挽了個劍花,鈴鐺散落空中,發出叮鈴鈴的聲響。
她在做什麼?
蘇鏡辭神情一凜,沉了目色朝她望去,卻發現眼前突然一陣模糊。
耳邊的鈴鐺聲再度襲來,他甩了甩頭,眼前的景象已經有了重影。暗暗用功調了調息,朝靠牆的君熙望去,卻發現她身後的墓道壁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幅幅壁畫。
注意力被壁畫吸引,一時有些怔忡,手中握著的劍也垂了下來。
看著蘇鏡辭的模樣,君熙微舒一口氣,看向宋暄。她和宋暄等人在進入墓道之前吃了解毒的藥丸,並不會受這些長明燈發出的香味影響,所以他們雖然也聽到了鈴鐺聲,卻並不會造成什麼幻覺。
這時,宋暄也發現了蘇鏡辭蘇風銘和蘇嬈的不對勁,轉頭不解地看向君熙。
卻見君熙沉了臉色,「快走!」
「他們怎麼了?」
「來不及解釋了,先離開這條墓道。」如果她沒有計算錯的話,墓道里的機關很快就要被啟動了。
宋暄見她臉色不大好,壓下心底疑問,重重一點頭,看向沉星等人,沉聲道,「快撤。」
沉星自不會問原因,一點頭,跟在宋暄和君熙身後,拔腿就朝墓道盡頭跑去。
蘇風銘和蘇嬈已經陷入幻境中,壓根就顧不上他們。
蘇鏡辭卻仍有幾分清明。
他的內力最深,君熙挑起的鈴鐺聲一止,他便從幻境中微微清醒過來,眸色一掃,看到拔腿朝墓道盡頭跑去的君熙和宋暄,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再一掃蘇風銘和蘇嬈奇怪的神情,心底那股預感就愈加強烈。
手腕一動,桃花扇就朝君熙飛去。
感到背後襲來的勁風,君熙頭一偏,轉身拔劍一擋。
只聽得「哐當」一聲,桃花扇被君熙擋回,在空中劃了個弧線。蘇鏡辭催動內力,桃花扇再度朝君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