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藥味,也讓人覺得舒服。
祝烽走進去,就看見順妃新晴靠坐在床頭,背後墊著兩個枕頭,雖然病著,形容憔悴,可她的頭髮梳得很整齊,一點都不顯得狼狽。
一看到祝烽走進來,她立刻便要起身。
「皇上,妾——」
不等她下床,祝烽幾步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說道:「就不要亂動了。」
說完,坐到床邊,看了看她的臉色。
雖然新晴將自己打理得很妥帖,可臉色到底不太好看,眼角眉梢也都透著病容。
祝烽問道:「怎麼了?怎麼病了?」
新晴微笑著說道:「就是著涼而已,皇上還特地過來。」
「朕過來看看你,朕也許久沒來看過你了。」
「妾知道皇上的政務繁忙,這也只是小病,皇上不用特地過來。」
「雖是小病,但也不能馬虎。」
「妾知道,貴妃娘娘特地囑咐了汪太醫過來給妾看診,沒事的。」
祝烽點點頭,但還是擔心的說道:「怎麼好好的,著涼了呢?是不是下面的人服侍得不夠盡心?」
一聽這話,在延禧宮服侍的宜蘭他們幾個宮女嚇得全都跪了下來。
新晴忙說道:「皇上,不關他們的事。」
「那是怎麼會病的?!」
一看祝烽有些動了氣,新晴有點怕,心裡也有些無奈。
所謂人吃五穀生百病,病痛就跟人的心情一樣,有的時候是有原因的,有的時候是沒有原因的,沒原因的病,誰能說得清呢?
只能苦笑著說道:「說起來,妾的年紀也不小了,有個小病小痛的,也是常事。」
祝烽皺起眉頭:「胡說什麼?你怎麼就年紀不小?」
「皇上忘了,妾比皇上還大呢。」
「你也就比朕大幾歲,朕還好好的,你能老到哪裡去?」
新晴聞言,也知道他是寬慰自己,溫柔的笑了笑。
祝烽將她消瘦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輕的拍了拍,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的,既然只是小病,讓汪白芷開幾帖藥,好好的吃了就好了。」
「妾知道。」
新晴說著,又抬頭看向祝烽,說起來,祝烽和當初剛剛進入京城的時候沒什麼區別,甚至有的時候,她覺得,他跟自己初次見到他的時候,區別也不大。
那個倔強,又孤獨的俊美少年。
只是現在,他仍舊俊美,可那倔強漸漸的化作了溫柔,孤獨,也似乎被另一個感情所取代。
這些,雖然不是她帶給他的,但看到不再孤獨的他,她已經很快樂了。
於是輕聲道:「最近時常變天,皇上也要保重龍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