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後,許世宗劇烈的咳嗽,震得整個房子都在晃動一樣,而且這一咳就止不住了,小滿聽著他咳嗽的聲音不對,急忙衝過去扶著他,南煙剛走到外面,就聽見小滿驚恐的喊道「公子,血!」
南煙駐足回頭,只見小滿站在床邊,一隻手扶著許世宗,一隻手捧著帕子給許世宗擦嘴。筆下樂 m.bixiale.com
手帕上,赫然一團鮮紅!
許世宗自己大概也驚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喘息著說道「別亂嚷嚷。」
「公子,血!你,你吐血了!」
「吐血有什麼好奇怪的。之前來給我看診的大夫都說過,見紅,是遲早的事。」
他說著,奄奄一息的倒回到床頭,又看了一眼那被染紅了大片的手帕,閉上眼睛,仿佛不願再面對一般,說道「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小滿的眼睛都紅了。
他急忙收拾好了帕子,又拿了一個墊子過來給許世宗靠著,讓他坐得更舒服一點,然後說道「公子,我立刻去請大夫過來。」
許世宗搖搖頭「不必了。」
「這怎麼能行?公子你都見紅了,怎麼能不請大夫過來看呢?」
許世宗又輕咳了兩聲,但他大概也是被自己咳血給嚇到了,連咳嗽都不敢太過用力,悶在胸口震得他整個人好像都要碎掉一般。他搖搖頭說道「這些年請了多少大夫,來看過之後說的話都是一樣,開出來的方子,連劑量都一模一樣。」
「……」
「可見,他們的本事也僅止於此了。」
「……」
「罷了,那張方子能吊命就繼續吃著吧,能吃多久是多久。」
「公子……」
小滿聽見他這麼說,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南煙站在門口,靜靜的聽了一會兒,也沒說什麼,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她也沒在自己的房間裡呆多久,到了中午的時候,武英殿那邊又來人通傳,說是祝成瑾請她過去用午膳。
之前,兩個人一起用晚膳的時候,就不歡而散。
沒想到,祝成瑾還有這個胃口請她一起過去吃飯。南煙只想了一下,便帶著聽福和蜻蜓過去了,一走近武英殿,發現之前祝成瑾放在這裡的東西,正被人挨個的搬出去,往另一邊的交泰殿運。
顯然,他是要搬到那邊去住了。
南煙順著那些人行動的路線往交泰殿那邊看了一眼,雖然只是一瞬間,她的腦海里還是浮現出了當年那一夜,在交泰殿發生的一切。
祝烽……他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知道,現在自己身處敵營,是不可能隨便得知他的消息,可是,若有消息,以祝成瑾的性格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他到底怎麼樣了?
「在想什麼?」
看見南煙站在門口,有些發呆的樣子,祝成瑾也走到了門口,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交泰殿,立刻就明白過來,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麼,再想我那位叔父?」
南煙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邁過了門檻。
桌上跟之前一樣,擺著十幾個碗碟,上面也都是些精美的菜餚,山珍海味不一而足,濃郁香味誘得人食指大動。
南煙自顧自的走過去坐下了。
祝成瑾也並不介意她的無禮,走到她對面坐下,笑道「你這些天,怕是還在等他的消息吧。」
南煙抬眼看了他一眼「有嗎?」
祝成瑾搖頭「沒有。」
「……」
「沒有他活著的消息,哪怕是我留在江對岸的人,都找不到他還活著的證據。」
南煙淡淡道「找不到就是無能,這種事情,不必告訴本宮了。」
祝成瑾笑道「怎麼,你還是不肯承認嗎?」
「承認什麼?」
「承認,他已經死了。」
「……」
「你直到現在,是不是還一直期盼著,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他還活著?」
南煙沉著臉看著他,沒說話。
而她的臉色越難看,祝成瑾就笑得瘋狂,他說道「說實話,不止是你,就連我,連我都想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