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半之後才能下河撈魚,也就是他們所說的開河。」
祝烽道:「那又如何?」
黎不傷道:「聽說這裡的傳統,開河的前一天晚上,很多漁民都會在上游放河燈,以祈禱這一年風調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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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烽聞言,挑了一下眉毛:「放河燈?」
他立刻就明白黎不傷的來意了。
但又問道:「不過,恒生行的河倉不可能就這麼暴露在外面吧,若是這麼容易,不是每一年開河都要鬧一次?」
黎不傷道:「是,微臣已經弄清楚了,他們的河倉跟河道之間有一處很短的水渠,水下拉了鐵網,蛇蟲鼠蟻都過不去,所以,開河的儀式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祝烽明白了過來。
他看了黎不傷一眼,然後說道:「去辦吧。還是記得,天衣無縫。」
黎不傷道:「微臣明白。」
說完,他便轉身往外走去,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駐足,回頭看了南煙一眼。
然後推門出去了。
南煙坐在祝烽的對面,微微的蹙眉。
祝烽轉過頭來,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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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被驚醒過來一般,抬頭看向他,立刻搖頭道:「沒,沒什麼,妾只是在想,原來這麼一個小小的城鎮,也有這麼多有趣的事。只一個下河撈魚,竟然也有『開河』一說。」
祝烽淡淡笑了笑,說道:「所以,不到民間,不知民生啊。」
南煙道:「那,皇上今天打算做什麼呢?」
祝烽想了想,說道:「既然今天是開河的日子,反正也沒什麼事做,不如去鎮上看看他們都做什麼吧。再留在客棧里,只怕還有不少船行的老闆要找過來,你再這麼挑刺挑下去,只怕那些船行的人睡覺做夢都要罵你了。」
南煙忍不住笑了笑。
要說,她小時候在家裡雖然活得不太自在,但並沒有養成尖酸刻薄的性情,反倒與人為善,這幾天,算是把自己這輩子能使得出來的刻薄勁頭都使出來了。
也實在,到了強弩之末了。
於是說道:「那,妾跟皇上一起去鎮上,看看『開河』到底是什麼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