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沾染了斑斑點點的紫衣髒亂不堪,而花宏熙更是仿若爛泥般癱坐在那方硬邦邦的石凳上,甘之如飴的趴在石桌上,用手肘支著下巴耷拉著眼皮強顏歡笑,的確一副累慘了模樣,不禁令李瑾芸同豐俊蒼相視挑眉,這傢伙究竟是被訓話了?還是被人給拆了骨頭?
「王爺,王妃,呃……花少主回來了啊。」風風火火奔來的一行三人皆同花宏熙一般的狼狽模樣,然抖著唇角的方耀卻是極為驚愕的指著花宏熙不可置信的膛大了眸子。
「出何事了這是?」連忙招手示意三人落坐的李瑾芸,難掩疑惑的盯著一向沉穩內斂,然此刻卻是一臉頹然的章睿柳眉高挑。
「稟王妃,婉婉小姐上午帶著智誠小和尚與柳姑娘為了逃避歐陽前輩的責罰而躲進了山林深處,而將近正午時,雲清儒與雲清風兩人依舊未找到婉婉小姐他們時,花少主便直覺不好,招呼我等一同深入了山林深處。
而待到我們終於找到婉婉小姐他們時,他們正同黑熊與獵豹周旋險象環生,驚得花少主直接就沖了上去,屬下三人亦是並未準備其他便只能硬拼,虧得方耀那小子激靈,在緊要關頭不知從何處拎了兩個馬蜂窩丟向那頭髮了瘋的黑熊與狡詐的獵豹。
我們這才得以脫險,不過相對於我們是累到了筋骨,婉婉小姐與智誠小和尚不同程度都有受傷,雖不致命,但此刻正被歐陽前輩與花少主的兩位師兄包紮傷口兼訓誡,若非擔憂得引火燒身,花少主只怕也不會開溜躲到王爺與王妃身邊求個消停了。」
拱手行禮緩緩道出事情經過的章睿神色肅然,然言語間卻是幾多揶揄之色,而那方陡然滿血復活的花宏熙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才抽吸一聲。
「本少主這是避嫌好不,師父正在氣頭上,小師妹向來調皮得緊,但師父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何曾真的罰過他那千嬌百寵的愛女?最後倒霉還不都是我們這些個皮糙肉厚的師兄,本少主若是不趁早躲開,你們看吧,雲清儒雲清風那兩個奸詐的傢伙,一準將罪責丟到本少主頭上,傻子才不開溜等著挨削呢。」
花宏熙撇撇嘴很是倨傲的嗆聲道,然身後陡然響起的那令他頭皮發麻的聲音卻是令他臉色狉變,堪比川劇變臉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虛抹一把臉,一瞬間倨傲之色憑空消散弱弱賠笑的賊臉轉身回眸迎上雲清儒與雲清風陰測測的眸子。
「小師弟啊,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君子品行。」雲清儒悠悠淡淡的瞥一眼討饒的花宏熙卻是視若無睹的揚聲道。
「都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小師弟還真是在不予餘力的印證古訓吶。」似乎是對大師兄的揶揄不滿,搖著紙扇的雲清風涼涼補充到。
「失言,失言,呃……不知兩位師兄蒞臨有何指教?」連連賠笑到臉色微僵的花宏熙連忙轉移話題到。
花宏熙小心翼翼的覷著相視點頭的兩人,心下直打鼓間,卻間雲清儒同豐俊蒼與李瑾芸拱手行禮。
「請王爺與王妃同去藥房,師父他老人家在那裡等候兩位。」
這下不止花宏熙心中打鼓了,甚至就連豐俊蒼與李瑾芸都不禁相視挑眉,而卻是仿佛終於逃過一劫的花宏熙拖著幾乎散架的身軀亦步亦趨直到藥房門口,卻是被雲清儒與雲清風一人一隻大手雙雙攔住。
「師父只請王爺與王妃入內有要事相商,小師弟你這麼闖進去恐怕不妥吧。」雲清風不咸不淡的咧嘴道。
「那你們幹嘛不早說?」眸光幾多閃爍的花宏熙極度憋屈的瞪著眼前這兩個一副看涼涼看戲的傢伙,明知他都精疲力盡到只想倒頭便睡了,卻是還是眼睜睜看著他費勁巴力的跟來,卻是到了才同他說不叫進,他們這絕對是故意的!
而轉身回眸瞥他一眼的李瑾芸卻是不覺莞爾間訕笑揚眉,果然吃醋中的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有尤其還是三角戀的主角,可憐的阿熙啊,只怕就算結了婚,也難逃被眾師兄時常耳提面命的宿命!
「王爺與王妃請坐。」起身相迎招呼落座後,歐陽豪方才接著道,「今日小女一事,還要多謝王爺與王妃手下的鼎力相助,否則定會出大亂子不可。」
「前輩莫要客氣,這都是他們該做的,不知前輩要本王與王妃前來可是解毒之事有眉目了?」不喜說話繞圈子的豐俊蒼先是同歐陽豪微微擺手,便開門見山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