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也沒什麼羞愧的。
穿著高跟鞋走起路來有些搖晃,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添加了幾分婀娜,為了添加這幾分婀娜身姿,她遲到了。
剛進入咖啡廳就見宇文勖坐在靠窗的位置正端起一杯咖啡,陽光斜灑在他半個臉龐給他帥氣的臉上添加了幾分溫暖。
宇文勖抬眼看向曹苒向她招了招手。
曹苒幾個箭步走到桌旁。現在想來當時歡快的竟忘記了腳下踩著高跟鞋,走路要帶著些優雅,怕是那幾個箭步在他的眼裡留下個極不美麗的身影。
宇文勖依舊是那樣秀髮漆潤,劍眉濃黑,白皙的臉頰,給人一種清爽陽光的親切感。
曹苒一臉甜蜜的微笑,水靈靈的眼睛,眨著濃密的長睫毛,「勖,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你來看我真的太開心了」。
曹苒注意到桌子上放著金紅的喜帖腦子瞬間飛快的運轉,難道這是最近新流行的求婚方式?自己竟然這般out了,雙手不自覺的互相揉捏,心中像有隻小鹿在亂串。
還未待她反應,宇文勖放下手中的咖啡「苒苒,有件事我覺得還是當面對你說比較好,」喜帖放到她面前,「我要結婚了,苒苒是我對不起你,我們結束吧……」。
曹苒大腦一片空白,記不起他後面說了些什麼,只覺得整個人就像是正在燃燒的一團烈火瞬間被凝結成了千年寒冰,眼前他右手無名指上她並不熟悉的戒指,亮的刺眼。
曹苒亦記不起當時自己說了什麼,可能是在一遍遍確認這不是他同她開的一個玩笑。淚水模糊了視線,下一秒的記憶便是飛奔在繁華的街頭,只覺腳底一空,她沒有栽下去而是飛向了天空,身體划過漫長的弧線,仿佛回憶了整個人生的點滴,最後失去了知覺。
也許二十一世紀的她已經死去,無論怎樣她已不再屬於那個時代,對她的父母,親友來說該是多麼撕心裂肺的痛。
那個他又會不會為她思念,悲傷,對她來說已不再重要。
清晨窗外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像是從前床頭的鬧鐘,只是不能如同往日一般將它順手關掉。
古樸簡潔的臥室,透過木窗灑進幾縷陽光顯得分外刺眼。起身下了吱吱作響的木床,環視四周未找到一面鏡子,索性房前的溪流還算清澈。
曹苒俯身溪水邊,倒影中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身材修長,寶石般晶瑩的大眼睛,粉里透紅的臉蛋上鑲著一個挺直秀美的小鼻子和櫻桃般粉嫩的唇,這與兒時她有幾分相似。
捧起一汪清水拍打在臉上,一絲涼意讓她更加清醒些。
伸手取下腰間的玉佩,美玉瑩潔,上面雕刻著精美的紋路,邊緣更顯潤澤,應是常被人撫摸。心中揣測這玉佩尺寸,放在女子身上也不匹配,應是男子之物。
曹苒用了幾天時間來接受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亦或許這是上天對她的考驗。從前的記憶已是前世過往,就讓它永遠埋在記憶深處吧。既然她已經死過一次,就該好好珍惜這次重生的機會。
不管未來如何艱難,起碼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