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的衙役從門外沖了進來,隨後邵晉也沉著臉跟了進來。萃紅閣里一打起來立刻就有人上應天府報了信,如今建安城還未穩定下來,身為應天府尹的邵晉本就是時刻警惕著,一聽到有人鬧事而且還是西越和北漢的將領,立刻便帶著人過來了。進了門才看到沐清漪也站在當場,不由得愣了一下方才道:「沐相,在下來遲,還請見諒。」
沐清漪淡淡一笑道:「邵大人言重了,先將這些人都帶回去吧。」
「是。」
邵晉一揮手,奉天府的衙役便上前,不管西越還是北漢的人通通帶走。北漢的眾人雖然臉上帶著不服之色,但是卻也知道沐清漪身份不凡,何況如今整個建安城都在西越手裡,他們若是反抗真的鬧出什麼事情來才不好收場。
直到沐清漪帶著人翩然而去,躲在各個角落裡的客人們才紛紛出來,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那姑娘是…是沐丞相?」有人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了。
「可不是麼。看那極為西越的將領對她服服帖帖的,肯定錯不了。」
「聽說當初肅誠侯府的嫡女,明澤公主是個絕色美人,如今一見,果然是……」果真是風華絕代,如今再回頭看看那嚇呆在一邊的萃紅閣花魁,只覺得原本以為名動京城的艷色有些索然無味了。不…沐清漪那樣的女子,與這樣的風塵女子相提並論也是一種侮辱,根本就無從比較吧。
呆立在一邊,形容有些狼狽的花魁同樣也才慢慢回過神來。痴痴的望著門口,原本最初的時候她還為兩邊的人馬爭奪自己而感到沾沾自喜。即使後來鬧大了她被嚇得不輕,但是心地深處也未必沒有因為自己的容貌而生氣隱晦的驕傲。但是看到方才那走出去的白衣女子,她才明白自己什麼都不是。什麼顏色無雙,傾國傾城,她所以為所驕傲的東西在那樣一個氣度非凡的女子面前根本什麼都不是。一個是一國丞相,帝王之妻,一個是青樓女子風塵歌姬…罷了,何必去比較徒然讓自己傷心…
應天府大堂里,沐清漪坐在主位上有些懶懶地望著底下的眾人,挑眉笑道:「南宮將軍,說說吧,你們今晚在幹什麼?」
被好友兼上司抓到在青樓里鬧事,老實人的南宮羽表示十分的羞愧。倒是開陽爽快一些,朗聲道:「沐相,咱們冤枉啊。東徵結束了咱們不是高興麼,我們幾個就結伴去喝酒順便聽聽曲兒。咱們玩得好好地,那幾個北戎人非要來惹事。」
沐清漪挑眉笑道:「所以你們就好不猶豫的打起來了?」
「這個…對方都打上門來了,不打回去豈不是顯得咱們怕了他們。」開陽低聲道。
聞言,沐清漪頓時被氣樂了,淡淡的盯著開陽幾個道:「本相知道你們幾個今天休假,所以本相不罰你們上萃紅閣的事情。但是…咱們才剛剛拿下建安城沒兩日,你們這些西越大軍中頗有名望的年輕將領就把萃紅閣差點打爛了。我該慶幸你們去的是萃紅閣麼?風塵之地多是非,尋常百姓也不怎麼關注。若是今天你們在哪家茶樓酒店或者當街打起來了,本相是、罰你們呢,還是不罰?」
開陽等人頓時覺得頭皮一麻,紛紛請罪,「末將知錯,請沐相責罰!」
沐清漪輕哼一聲,側首看向坐在下首的邵晉,「邵大人,你說該如何處置?」
「這……」邵晉有些為難的看著沐清漪,沐清漪淡然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邵大人儘管說便是了。」
邵晉沉吟了片刻道:「就罰幾位將軍賠償萃紅閣的損失,另外做苦役三十日。」剛剛打過仗,雖然不算大打,卻也有不少地方破損。建安城裡很需要苦力。開陽等人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了,只狠狠地瞪了站在另一邊的幾個北漢人一樣。倒不是他們做不來苦役,這個不是能力問題,而是面子的問題。
沐清漪點點頭,道:「另外,每人軍杖二十。先放著,一個月後再領。想必幾位…能夠記住這次的教訓了?」
「末將領命!多謝沐相開恩。」眾人齊聲道。除了做苦役什麼的有些抹不開面子以外,二十軍棍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只有南宮羽臉色最是沮喪,雖然沐清漪罰得不算重,但是可以預見回去之後肯定還要被父親收拾一頓。
旁邊北漢眾人倒很是有些疑惑的看著沐清漪,雖然沐清漪讓人將他們帶回來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