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
裴冠低著頭,帶著幾分羞愧的道:「國公是什麼人物,可與霍去病、諸葛亮相比的俊傑,我等又如何相比?」
看著窩囊的裴冠,裴楊氏心底一陣嫌棄,但她也不敢逼急了裴冠。
固然這個時代出現了許多女強人,但終究是講究三綱五常的封建社會。
真要逼急了裴冠,裴楊氏也不好受,柔聲道:「妾身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我家人都看不起你,你受得了,我還受不了呢。妾身知道郎君有才,只是缺少機遇,機遇一到,定能成為人中龍鳳。不說與裴家伯哥相比,至少也要比兩個姊夫強是不?現在兩個姊夫都比你強,難怪他們看你不起。你,你不知好歹,反過來怨我……」
她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激動,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掉。
裴冠手忙腳亂,連連安慰,嘆道:「夫人說的是,是為夫無能,委屈了夫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心裡堵得慌,忍不住咳了咳。
裴楊氏止住了淚水,道:「郎君要記得,妾身做的一切都是為郎君好。不然我一個婦道人家,何必去拋頭露面?」
她嘴上如此說著,卻越看自己這個丈夫,越不順眼。
想著自己風姿迷人,卻嫁給了一灘爛泥,實在委屈無限。對那個絲毫為見過面的嬌陳,又妒又恨,自己名門之後,卻比不上一個青樓女好命,蒼天實在不公。
「裴里正,裴里正在家嗎?」
屋外突然傳來叫喚聲。
裴冠只是小小的里正,住的也是最尋常的民房,就一個籬笆,三間房子,平素出入房門都無需關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值錢的可偷。
裴楊氏抹掉了眼淚,驚呼道:「這聲音是胡留守?快,郎君快去迎接,別怠慢了胡留守。」
裴冠也有些手忙腳亂,整理著衣裝。
裴楊氏小跑著去了房間,找出胭脂水粉,對著銅鏡給自己抹上。
留守並非尋常小官。
就如長安的京兆府一樣,洛陽的地理位置特殊,作為東都,同樣是不治太守的。
洛陽的行政負責人就是留守,是洛陽最高行政長官,總理軍民、錢穀、守衛事務,相當於後世的上海市市長。
留守只是負責洛陽一地民政,但他的地位可與州府刺史相提並論。
一個里正,一個洛陽留守,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
若非裴冠、裴楊氏的三叔父楊玄璬是河南府士曹參軍,輔掌津梁、舟車、舍宅、百工眾藝之事與洛陽留守胡寧往來密切,他們連認識的可能都沒有。
如此貴人登門,直將裴冠、裴楊氏驚的手忙腳亂,先後迎接。
「見過胡留守!」
裴冠恭敬的行禮問好,腰還未彎下去,胡寧已經上前一步,將之攙扶起來,道:「賢侄免禮,賢侄免禮!你是我玄璬兄的侄夫婿都是一家人,何必這般客氣?」
他微笑著露著一張極其和善的笑容。
裴冠受寵若驚,都不知說什麼了。
洛陽行政以胡寧為尊,平素里架子不小。即便是對他們從七品的三叔父楊玄璬,都顯得高高在上,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裴楊氏這時也出來相見。
胡寧目光在裴楊氏身上一掃而過,沒有多做停留。
裴楊氏也察覺不對勁了,她跟胡寧因楊玄璬而結識,她能夠感受到胡寧望向他時,那火辣熱烈的目光。
裴楊氏甚至有一種感覺,要不是胡寧的娘家背景強大,給胡寧爭取了洛陽留守這雄職,他會將自己一口吞下去。
在今日之前,胡寧有這心思,裴楊氏還會異動。
但如今裴楊氏全然沒有這個念頭了。
跟風流俊俏的裴家伯哥相比,這胡老頭子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了裴旻,裴楊氏心頭有些火熱,隨即也明白過來。
胡寧有今日這般轉變,十有八九就是裴旻的緣故。
正如裴楊氏所想,胡寧在此之前是洛陽最高行政長官,負責洛陽的軍政。但就如他的官名留守,是居留下來看管之意。
李隆基與文武百官將廟堂搬到了洛陽,他這個原來的最高行政長官就變得全無地位了。
從長安過來的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