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想看裴旻如何解決今日事情的杜賓客也嚇的打了一個哆嗦,道:「真打?」他看著一群哭哭啼啼的老弱婦孺,也不免有些驚駭。
類似事情,他有想過:但是八百彭家人,不只是一個個的壯丁,還有許多的老弱婦孺。
就如彭老太公一樣,他身子骨確實健朗,但板子一打下去,別說五十杖,五杖都承受不住,保管一命嗚呼。還有那一個個少兒小孩,細胳膊嫩腿的。他們哪裡懂事,都是無辜的,給他們來了傷殘,於心何忍?
「要不,算了!裴刺史,此事從長計議!」杜賓客對繼任他位子的裴旻並無惡感,反而帶著幾分關心:因為他曾是薛吶的部下,在幽州的時候就是了,十幾年的關係。裴旻與薛吶的關係,人所共知。杜賓客想著裴旻的前景,實在不願他的政治前途上留下杖殺老幼的污點。
見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兵卒,將他的族人一個個壓下。看著亂作一團,哀嚎成片的族人,彭老太公厲聲道:「蒼天無眼,奸佞為禍!今日我彭柏,寧死不屈!為了公道正義,死又何妨?」
他毫無畏懼,這心有家族大義,何懼一死。捨生成仁,何其快哉!
彭老太公見裴旻「蠻橫」至此,盛怒之下,起了一死成名的心態。
裴旻哪裡看不出彭老太公的心思,豈會如他所願,冷笑道:「我大唐以仁孝治國,念諸多罪人年事已高,年長者其子代罪守法。子不教,父子過,年少者,其父代罪。」
彭老太公臉色大變,腦袋一懵,竟然暈闕了過去。
同時!
裴旻道:「我曾執掌御史台,在我御史台有一句話,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今日之事,我還不明緣由,但是若有知道詳情者,如實道明真相,我以人格當保,免去他所有杖責。」
說著裴旻不在猶疑,憤然下達了杖打的命令。
八百根燒火棍不好找,但是裴旻從兵部討要來了兩千步兵長矛,長矛以硬木製成,充當燒火棍正是物盡其用。
鴉雀無聲中,六百彭家人被按倒當堂杖責,只聽見「撲」、「撲」的聲響。
哀嚎慘叫聲連片傳來。
五十軍杖刑同小可,杖刑打的可不是屁股這肉多的地方,而是脊背。
一但脊背是人體最堅硬又最脆弱的骨骼之一,但是一但受損,幾乎沒有恢復的機會。
一下一下,血肉淋漓!
少年幼兒看著自己的父母給按在地上受刑,哭的是呼天叫地。
年長的父母看著愛子愛女,給打的遍體鱗傷,也紛紛跪地求饒。
一下又一下!
「撲」、「撲」的聲響不覺,可是哀嚎聲卻是越來越小,大多人都哭喊啞了嗓子,體弱的更是直接給杖殺了……
到了此時此刻,無人在懷疑裴旻的決心魄力,都知道他是來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我說,我說!」一個壯漢看著身旁瀕死的夫人,看著已經哭暈的愛子,哭嚎著叫著道:「我知道情況,我知道情況!」
裴旻揮手制止了所有人的杖刑,讓人將那壯漢拖到了跟前。
壯漢掙扎著搶上一步,跪在當前大聲道:「裴刺史,求你饒過我的夫人,我將我知道的都說給你知曉。」
裴旻道:「我說話算話!」
壯漢叩道:「草民彭槐,是旭日車行的掌柜,負責隴右部分運輸行業!我知道詳情,彭琦所購得的糧食都是我幫他運的,是彭家三爺找到的我。」
他坐擁車行,生活本是幸福美滿。一日彭家三爺彭俊穎找到了他,讓他負責一匹糧食的運送,給我利潤尤其豐厚。
彭槐本是彭家人,幫助族人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況彭俊穎出手闊綽,沒有理由不幫。
彭槐並不知彭俊穎的意圖打算,直到彭琦東窗事之後,方才知道他運送的竟然是惡意囤貨,國難財的糧食。
彭槐哪敢啃聲,又得彭俊穎、彭琦的警告,彭槐更將此事憋在肚子裡。
為了迫使洮州官府放棄追究,本事無辜的他特地帶了兩字來示威。
彭槐哪裡料想的到裴旻下手如此狠辣,他二子五十杖刑都記在了他們夫婦的身上,那是足足一百杖刑,是要將他們打死的節奏。
年輕的愛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