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說話的聲音雖然難聽,卻莫名地有一種叫人聽從的魔力。白錦兒抿了抿嘴也沒有多餘的疑問,鬼使神差地就走進了廚房,將原本留給公孫先生的那一份燒賣端了出來,端到了對方的桌上。
又去櫃檯後面打了一壺冷酒,也照例是放在了燒賣的旁邊。
「客慢用。」
說完,白錦兒轉身,就要繼續去和林信平一起吃自己的早飯。結果腳才剛剛抬起,就聽見傳來了一道聲音:
「老闆娘等等。」
白錦兒的腳步一滯。
「客還有什麼需要嗎?」
少女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人燦爛一笑。
「老闆娘有事嗎?」
「啊?」
白錦兒有些不明白他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由得撓了撓頭,「這,這,」
「暫且是,沒什麼事情......」
「那老闆娘,想聽個故事嗎?」
「故事?」
「這個......」
莫名其妙出現的客人莫名其妙的消失,莫名其妙地再次出現之後又問了自己莫名其妙的事情。白錦兒和林信平都覺得這人的身份不簡單,雖然曾經好奇過對方的來歷,可終究也是不了了之了。如今他卻主動和自己說要和自己說個故事,
那到底是,
聽還是不聽呢?
「老闆娘若是無事,便來聽個故事吧。」
「過了今日,我便要離開錦官城了。那日腹中飢餓,也多虧老闆娘的照拂,如今這既然成了我在錦官城的最後一頓,便想用一個故事,來報答一下老闆娘的情。」
「這樣啊......」
白錦兒臉上掛著有些尷尬的微笑,朝著對方點了點頭,
「那,那我就聽一聽吧。」
「老闆娘請坐,」在斗笠人的示意下,白錦兒坐到了他的對面。瞧著他握起那小小的酒壺,在小小的酒杯中倒出了渾濁的酒液。
「老闆娘可看得出,我是男是女。」
聽見對方開口問出的這句話,少女垂在膝上的雙手頓時僵硬了。
不是說好叫自己來聽故事的嗎?!怎麼一開場就提這麼難的問題?!
「這,恕我眼拙,看,看不出客......」
「想必聽了我的聲音,老闆娘也很難分出在下的性別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斗笠人忽然笑了起來。他發出如同說話一樣尖利刺耳的笑聲,就好像殘忍的人掄著棍子將一群鴨子活活毆打致死,
甚至說,比他講話的聲音還要難聽。
「其實,我是一個女人,」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笑得更加開心了,
可怖的笑聲在小小的食肆里來回飄蕩著。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