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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受戰勵暘先生的委託……」
律師大聲宣讀著戰勵暘的遺囑,內容很精練,並不冗長,都是針對他個人的一些財產做出來的分配。事實上,自從戰行川幾年前接手了戰氏以後,戰勵暘幾乎就不持有什麼家族股份,他也逐漸退出了戰氏的決策層,和其他的家族親友鮮少聯絡。在遺囑里,所涉及的財產絕大部分都是他在年輕的時候做的一些個人投資,要不是不容易更換持有人,戰行川早就把這些也拿走了。
「……除以上外,戰勵暘先生授權一項特殊分配方案,即他名下的股票折現約一百二十萬人民幣……」
遺囑不長,讀到這裡,戰行川的眉頭才微微一挑,似乎格外留意起來。
一百多萬並不多,他為什麼單獨列出來?戰行川略微好奇。
「這一項,咳咳……」戰勵暘忽然打斷了律師的話,他急急說道:「等我死後,再公布即可。這是我本人的意願。」
律師看看他,點頭,收起了手中的授權書。
老頭子故弄玄虛,想搞什麼鬼…戰行川的眉頭蹙得更緊了,薄唇緊緊地抿成一線,露出不悅的神情。
「冉冉,希望你不要埋怨我……」
戰勵暘看向刁冉冉,有些渾濁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窘迫。
她微微一怔,很快意識到,他大概是因為沒有在遺囑里提到自己吧。
她比戰勵暘還要尷尬,連聲道:「不不會……我我其實沒有想過要爸爸的錢……」
刁冉冉說的是實話,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從來都沒想過,公婆去世後,自己能夠分到多少錢。事實上,就連刁成羲死後的遺產,她也沒有任何的想法,分到還是分不到,分到多少,她都不在乎。
戰勵暘搖頭,嘆息一聲。
他指的不是這個,他指的是……哎,還是到時候再說吧,但願自己的做法,能夠稍稍彌補一下當年所犯下的錯誤,戰勵暘暗暗地想到。
律師宣布完遺囑之後,悄然離開。
戰行川也帶著刁冉冉前往銀行,把她之前取出來的那些現金再存回她的戶頭。
「說真的,你的個人身家到底有多少?」
等她走出銀行的貴賓室,戰行川略顯好奇地問道。
刁冉冉嬉笑著挽住他的手臂,哼道:「問這個幹嘛?賺奶粉錢的重任一定是你的,你別想推脫責任。」
他也笑,說自己一定會多賺幾桶奶粉錢,還有尿不濕錢。
「其實沒有多少,我的錢大部分都投到『唯愛之境』裡面去了,關於這一點,你是知道的。『硫覓』看起來蒸蒸日上,其實利潤並沒有想像得那麼多,每一次研發新品,我們幾乎都是賭上全部身家,所以我一直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就負資產了。」
刁冉冉拖著戰行川的手,把身體靠在他的身上,一臉認真地說道。
他捏捏她的鼻子,柔聲道:「不許想那些了,我可不希望我兒子一身銅臭地出生。唔,我想想,他應該做個大藝術家,擁有傲人的才華,吸引無數女人的愛慕……」
她拍開他的手,為他的絕妙想像力傾倒。
「但願在那之前,他美麗的媽媽不會破產,要不然怎麼供他學藝術?學費貴死人…」
刁冉冉笑著啐了一口,順著戰行川的話,和他開起玩笑。
他摟著她的腰,半真半假地接口道:「你怎麼會破產?再不濟,就算和我離婚,你也會分到很多錢。看來,你根本沒有細看我們的婚前協議。」
聽見「離婚」兩個字,她本能地悚然一驚,但很快意識到,他不過是在逗她,於是,刁冉冉也笑著用手肘推推他的胸膛,哼道:「我才不要離婚,我的人生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戰行川低下頭,凝視著她含笑的眉和眼,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幾秒鐘之後,他才恢復正常,拉著刁冉冉的手,和她離開了銀行,前往醫院。
王靜姝還在重症監護室,據醫生所說,其實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所以還要留在這裡,繼續觀察情況。也就是說,雖然她的命保住了,但其實,還是隨時都可能出現意外。
他們兩個人不能進入監護室,只能隔著探視窗看向裡面。只見王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