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臂,刁冉冉轉身走進大門。
她完全視戰行川為無物,連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直接走上樓梯。
他察覺到,立即沖了過去,扯住刁冉冉的手臂。
她不得不停下來,回過頭瞪著他,輕聲開口:「這裡是我家,在我的自由還沒有被法官剝奪之前,你沒有資格在我的家裡對我施暴!」
聽見聲音,保姆從廚房裡走出來,站在一旁,無聲地看著他們,準備隨時給喬思捷打電話。
「我沒事的,你去忙吧,餐廳可以收拾了。」
刁冉冉深吸一口氣,對保姆說道。
「如果我不撤訴,那麼要不了多久,這個案子就會開庭了。我有人證,有物證,你也親口承認了,你被判刑是遲早的事情!」
戰行川壓低聲音咆哮道,並不打算鬆開手似的。
他倒要看看,是她的脾氣硬,還是法律硬!
「不用提醒我這些,無論你是出於善心還是惡意。」
刁冉冉把頭扭回去了,好像連多一眼也不想看他,但是,由於她的一條手臂還被戰行川扯著,所以整個人的姿勢看起來有些古怪。
被她的回答氣得半死,戰行川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他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顯示出他此刻內心的澎湃,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求我。」
片刻,他忽然冒出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刁冉冉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戰行川在沉默許久之後,會說這樣的話。
她甚至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本能地「嗯」了一聲,語調上揚,表示她沒有聽清楚,他剛剛說了什麼。
「我說,求我。只要你肯親自求我,我就考慮撤訴,接受庭外和解,你也就不必去坐牢了。」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算是大家夫妻一場,自己仁至義盡。
刁冉冉終於聽明白了,戰行川是讓她放下尊嚴,去求他。
其實,這麼多天以來,無論是孔妙妙,還是喬思捷,身邊的人都是這個看法,希望她能夠想通一些,主動去求得戰行川的原諒,千萬不要真的走上夫妻二人對簿公堂的路。那樣的話,最終受苦的還是她,而且還會被很多不知情的人大肆嘲笑。
她不怕坐牢,也不怕被嘲笑。
讓她當面向他道歉,她做不到。
自由和尊嚴,都很重要,但是為了自由,難道就能放棄尊嚴嗎?為了右手,所以就把左手砍掉嗎?她曾這麼問過喬思捷。他沉默了一會兒,只是反問她,如果沒有了右手,左手也跟著失去作用呢?
她答不上來。
見刁冉冉不說話,戰行川以為她為自己的提議感到動心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罷了。
他有些得意,看來,他猜得沒錯,就算再怎麼任性,沒有人不害怕吃官司的,刁冉冉也不例外。他一定要讓她知道,她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如果法官判我坐牢,或者法官判我向你道歉,我想我會去做的。但是,現在的話,不可能。我不可能去求一個算計我,傷害我,背叛我,羞辱我的男人。你對我而言,就如同一隻蒼蠅的存在,離開你,就好像我終於吐出去了一隻蒼蠅,我是絕對不可能再把它塞進嘴裡,嚼一嚼咽下去的。」
刁冉冉一邊說,一邊流露出嫌惡的神色。
她也勸過自己,不要為難自己,大不了,就眼一閉,腿一軟,跪下來求他。只要戰行川答應不起訴她,兩個人平靜地辦完離婚手續,她淨身出戶,放棄孩子的撫養權,永遠和他脫離關係,也不失為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可她現在才發現,她真的做不到。
只要她腦子裡一想到,就在自己承受著懷|孕的種種辛苦的時候,他作為丈夫,卻和情人在外面風流快活,他們兩個將她當成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盡情地玩弄在股掌之間,就好像看一個白|痴一樣看待她,想到這些,她就完全做不到任何的心平氣和。
刁冉冉知道,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報復,而不是乞求。
除非,她被判死刑,否則,當她出獄的時候,就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法律並不會令她真心懺悔,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懺悔的,就讓她從此做一個三觀不正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