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迫,充滿了緊張的味道。
冉習習睜開眼睛,依舊低頭,想了想,才終於弄清楚了自己此刻的情緒。
「不是,我不是恨你。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利用的那種感覺,以前是冉冉利用我,後來是戰行川利用我,現在又到了你……我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這種感覺無法言說,一次又一次的心痛變成了厚厚的繭,把我整個人包起來,讓我快要無法呼吸了。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平靜一下。」
然後,她直接關機。
胸口很痛,雖然那種痛遠遠不及戰行川帶給她的,但因為此刻的小痛牽動了內心深處的大痛,所以竟然也讓人幾乎要承受不住。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沒想到還是一戳就痛,連假裝無所謂都很難做到。
一轉身,冉習習猛地看見,門口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道身影。
她頓時慍怒起來:「你為什麼要故意偷聽,」
戰行川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半明半昧,因為他站在暗處,只是露出了一半側臉。他的手臂上搭著一條羊毛披肩,另一隻手上還端著一杯正在冒著熱氣的開水。
他站在原地,沒有走出來,輕聲開口:「我不是有意的。陳嫂擔心你著涼,所以找了條披肩給你,我看她正在廚房準備晚飯,所以就幫她拿過來,沒想到……」
被她冤枉成了是故意偷聽,戰行川還是覺得很委屈的,說完,他抬了抬手臂,示意冉習習,自己真的沒有撒謊。
她瞪著他,刻意忽略掉他手上的披肩和熱水,仍是一臉的憤恨神態。
「要不是外面下著雨,我一定把你趕出去,」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劈下,將暗沉的夜幕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窗外亮得恍如白晝,緊接著,悶雷滾滾由遠而近,像是野獸的低咆。
「如果老天真的有眼,就應該劈死你,」
冉習習**著,一口氣吼出來,臉色頗有幾分猙獰。
她說完,就看見戰行川快步走了過來,隨手放下熱水杯,然後一把將她死死地抱住。
「劈死我,那好,只要我抱著你,一道電流二人分擔,頂多被電得身體發麻,死是死不了了,」
他亦同樣氣咻咻地低聲咆哮,呼吸零亂。
兩個人的身體都不暖和,即便緊緊相擁,也不能溫暖彼此,反而在激烈的掙扎之中,感受到彼此的涼意,就如同兩隻刺蝟,靠近無法依存,徒留滿身鮮血罷了。
「對,不是你死,是我死了,我早就死了,你認識的那個女人她早就死了,在你和別的女人整夜纏綿的時候就死了,在她被人推下樓梯的時候就死了,在沒有人關心她躺在手術台上是死是活的時候就死了,是你殺了她,是你用一片糖衣炮彈活活將她折磨死了,」
冉習習用力地用兩隻手揮打著,形如癲狂,偏偏,戰行川竟然不躲。
他的反應徹底激怒了她,她一手壓著他的肩,一手撐著他的胸,縮短兩個人之間的身高差,仰頭張開嘴,狠狠地咬住了戰行川下巴和脖子之間連接處的肉。
猶如一頭飢餓的母獸,冉習習的牙齒撕扯拉拽,幾乎咬下來一小片肉。
「啊,」
他痛得叫出聲來,伸手去捏住了她的下頜,微微一用力,她的兩頰使不上力,不得不鬆開牙關,齒間果然已經滿是鮮血淋漓。
「呵。」
戰行川頻頻吸氣,不用摸,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掛彩得很厲害。
眨眼間,他的襯衫領口上都濺到了幾滴殷紅。
「你說什麼,我和誰去整夜纏綿了,我告訴你,你想發泄,我可以讓著你,不和你計較。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想編什麼就編什麼,」
他也怒極,說話間扯動傷口,疼得戰行川的五官都有些錯位扭曲了。
冉習習呵呵冷笑,彷佛一閉眼就能看見那張寄到自己手上的照片。
「我編,你太高看我了,我既沒有那個智商,也沒有那個經驗,比撒謊,我可是差遠了,既然你說我胡編亂造,好,那我今天就和你說個明白,生孩子那天,你以為我是莫名其妙地去你的公司嗎,我吃飽了撐的才會去找你,是因為我收到了你和虞幼薇在床上的照片,在那之前的某個晚上,你整晚沒回來,不就是和她在一起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