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辦公室里的冉習習疑惑地問道,她只聽見有人在說話,可暫時還沒有分辨出來人是誰。
倒是喬思捷,已經微微變了臉色。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襯衫,快步從桌後走出來,然後直奔門口。
剛好,喬夫人一推門,險些撞到剛走到門口的喬思捷。母子倆打了個照面,全都被嚇了一跳,特別是喬夫人,嚇得退後一步,一腳踩在威廉的鞋面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又不敢聲張。
「媽,你怎麼來了?有事給我打個電話,我不就回去了嗎?」
喬思捷十分無奈地問道。
自從喬凜病重,喬夫人每天就像是得了癔病一樣,從早到晚提心弔膽,唯恐自己孤兒寡母,被族中的其他人欺負。
「打什麼電話?打電話能打出來一個媳婦嗎?思捷,你和言訥都是媽媽的心頭肉,媽媽不偏心的,你倆是一樣的。他現在找了個不清不楚的女人,能分走那麼多錢,媽媽不擔心他,可你還是個光杆司令,萬一拿不到你老子的錢,可怎麼辦吶……」
喬夫人一把抓住喬思捷的手,又一次哭訴起來。
這些話,喬思捷幾乎已經可以從頭到尾,從尾到頭,一個字不差地背下來。
因為逃婚,得罪了溫家,而且沒有在通知任何家人的情況下,就娶了外面的女人,喬夫人現在對二兒子喬言訥失望至極。而且,她雖然裝著一無所知,但卻十分清楚喬言訥這一次忽然跑回中海的真實目的,難免心寒。
這些年,喬言訥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過,卻在聽說喬凜快不行了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回家中,當然也是為了遺產。
所以,喬夫人更加擔心大兒子。
她這才察覺到,自己這麼多年來,實在是太愧對喬思捷了,對他的關心不夠。看著兒子每日如陀螺一般,她更明白了,要不是他還在苦苦撐著這個家,喬家早就倒了。
「媽,不會的,就算沒有爸的遺產,我們也不至於去喝西北風,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呢?我會養你的,會孝順你的……」
喬思捷一個頭兩個大,不停地解釋著。
他實在不想讓冉習習看見這一幕,有些難以啟齒。
「我不用你養,我只要媳婦,孫子!」
哪知道,喬夫人並不買單。
說完,她一揚頭,剛好看見了一直在充當背景的冉習習。
驀地睜大雙眼,喬夫人指著冉習習,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你不是在法國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她一把抓住喬思捷的手,來回地晃著:「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跟我說,她和姓戰的離婚了嗎?她怎麼在這裡?是不是她……」
緊張得一口氣上不來,喬夫人險些暈倒。
喬思捷趕緊扶著她,讓她在沙上坐下來,一旁的冉習習十分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杵在原地。
「媽,你別激動,你聽我把話說完。」
喬思捷先讓她冷靜下來,然後挑著重點,說了幾句。
總之,他肯定是向著冉習習的。
「什什麼?言訥娶的是……天吶!我們喬家是做了什麼孽啊……一個溫逸彤還不夠,他到底還是娶了那女人啊……早知道這樣,我當初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啊……」
情急之下,喬夫人不小心抖落出了幾句話,等她意識到,急忙收聲。
焦頭爛額的喬思捷沒有注意自己的母親到底在嚎著什麼,倒是一旁的冉習習留意到了,她覺得,喬夫人的身上似乎有什麼秘密。
但她什麼都不敢說,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好不容易,喬夫人冷靜了下來。
她這個女人實在厲害,時而像潑婦,時而像貴婦,在兩種模式之間切換自如。
想了想,她馬上坐直身體,又恢復了正常。
「思捷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這一次,喬夫人問的人是冉習習。
見她來問自己,冉習習只好收拾了情緒,恭敬地回答道:「是。」
又打量了她幾眼,喬夫人直接起身,繞著冉習習走了兩圈。
然後,她看向威廉:「你給我出去!誰也不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