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哪知道,他居然聽了進去。
「錢……還有公司……我不會要……」
許久之後,冉習習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思考能力,以及語言表達能力。
她吃力地說道。
不想,戰行川惡狠狠地打斷她:「那些本來也不是給你的!我不想讓睿睿跟著你受苦!我已經查過了,你的薪水在巴黎只能算是中上水平,睿睿再過幾年就要讀書,你難道想要讓他跟你過那種最普通的生活嗎?」
冉習習被問得啞口無言,她的收入的確不算多,和戰家的錢比起來,更是九牛一毛。
她不覺得睿睿跟自己在一起生活是受苦,可要說是做一個貴公子,每天享福,倒也遠遠算不上。
見她語塞,戰行川好像打贏了勝仗的將軍一樣,眯眼打量著冉習習,神態倨傲。
「離婚之後,你就帶著睿睿搬出去吧,你不是自己還有一棟小別墅麼?總不至於和我離婚了,還賴在這裡不走吧?」
那個「賴」字,深深地刺痛了她,她厲聲質問道:「我什麼時候非要住在這裡了?你不要說得那麼難聽……」
太過用力,胃部升起一陣熟悉的疼痛,冉習習連忙伸手捂住,緊緊地抿住嘴唇,眼含恨意地看著戰行川。
等那陣疼痛稍微褪去,她咬牙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儘快搬走的。」
聽她這麼說,戰行川才緩緩點頭。
半個多小時以後,律師冒著細雨趕來,他似乎也沒有想到似的,金邊眼鏡上都是密密的小雨珠,一進門就打了個噴嚏。
「抱歉,戰先生,您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
律師馬上把離婚需要的相關文件都準備好,一一放在桌上。其中,那份早已擬好的離婚協議書,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戰行川直接告訴他,戰睿珏的撫養權,他放棄,給女方。
「哦,好。」
一聽見他忽然改變主意,律師顯然大為震驚,但因為多年的職業素養,他見多了這些有錢人的出爾反爾,所以,他什麼也沒有說,而是立即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重新擬過了一份新的協議書。
「請兩位過目,假如沒有異議的話,就可以簽字了。」
新列印出來的離婚協議書,還帶著一點點溫度,冉習習摸著紙張上的微微的熱,只覺得心卻在一寸寸的涼。
她該怎麼告訴戰睿珏,他不是被媽媽爭取來的,而是被爸爸拋棄的。
不,她永遠不能那麼說。
她不想破壞戰行川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她更不想戰睿珏變成第二個戰行川,或者讓戰行川變成第二個戰勵暘。
她希望,就算她和戰行川永遠沒有辦法做成一對恩愛的夫妻,但他們的兒子依舊能夠尊敬和愛戴自己的父母。
「我沒有異議。」
戰行川草草瀏覽了一遍,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毫不猶豫。
相比之下,冉習習卻成了拖拖拉拉的那一方。
她擔心戰行川故意設了什麼陷阱,自己身邊又沒有律師幫忙,於是冉習習耐著性子,反覆看了幾遍協議書上的條款,針對其中的幾條,她還提出了這樣或那樣的疑問,好在律師都詳細地給予了解答,看上去再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連律師都說,單純從協議內容上看,她是受益的一方,因為她幾乎分走了戰氏的大半家產。
而且,她也等於是間接拿回了刁氏的幾家公司。
「我知道了。」
冉習習拿起手邊的簽字筆,想了想,又放下。
「我能和他單獨說幾句話嗎?」
她看著律師,眼神澄淨,令人不好拒絕。
律師先看向戰行川,徵詢著他的意見,見他微微點頭,律師才客氣地說道:「當然。」
他起身離開,房間裡再一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忽然改變主意?還有,你是個商人,你應該知道,你這麼做會很虧本,而這不是你一貫的做事風格。」
冉習習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書,沉聲問道。
「有什麼想不通的?難道我上一次給你的,上面不也是這些條件嗎?你當初怎麼不懷疑,現在只因為我答應把睿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