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當成gay,所以和他相處起來毫無壓力,但從現在起,已經不可能了。
她微微張著嘴,的確無法接受。
而且,冉習習也明白了,既然喬思捷喜歡的不是男人,那麼他向自己求婚,就不可能是抱著拿婚姻做幌子的念頭,而是……
她可以和他扮作是夫妻,卻不能和他做真的夫妻,起碼現在還不能。
「說出來,我覺得輕鬆多了。」
喬思捷拿起辦公桌上的一杯水,仰頭喝掉,抹了抹嘴。
「那你也可以把這些話告訴喬言訥,這麼一來,他就沒有能要挾你的事情了!再說,單憑几篇日記,其實說明不了什麼,憑什麼捕風捉影?」
冉習習終於反應過來,她上前一步,冷聲問道。
她說的這些話,喬思捷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其實,對他來說,喬言訥的態度比到底由誰來坐這個位置更重要。身為長子,喬思捷從小就有一種濃濃的責任感,甚至被培養出了可以隨時為家族來奉獻自我的犧牲精神。假如大勢所趨,喬言訥勝出,對喬氏更有益,喬思捷很有可能會接受這個最終結果。
「他為了這個位置,已經完全不擇手段了,如果我再爭下去,我擔心他會聯合外人來搞垮喬氏。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喬思捷終於說出自己的擔憂,這聽起來不可思議,但在圈內也不是沒有先例——兄弟幾人爭奪家產,有人為了拉攏外來的勢力,甚至不惜拿出幾分之一的家產來作為好處,只求扳倒手足,自己上位。
「畢竟是你的家事,如果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不會再說什麼。只是……」
冉習習低下頭,頓了頓,然後她從手袋裡掏出一個戒指盒,輕輕推到喬思捷的面前。
「兩隻婚戒都在裡面,婚紗照那邊我馬上去取消,酒席什麼的還沒有開始預訂,能省了不少麻煩……對不起,思捷,我現在腦子很亂,我覺得我不能這麼糊裡糊塗地嫁給你……對不起……」
她放下戒指盒,掉頭就跑,形容狼狽。
喬思捷愣了一秒,馬上追上冉習習,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焦急道:「連一次錯誤都不允許我犯嗎?我只是不敢告訴你,並不是想故意欺騙你!我知道你有多麼厭惡別人對你的欺騙,而我除了瞞著你這件事以外,絕對沒有做過任何欺騙和傷害你的事情!我可以對天發誓!」
她任由他抓著自己,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如她所說,冉習習現在的頭腦處於一片混亂之中,她唯一能夠想明白的就是,把婚事取消,她不能嫁給喬思捷,他不是同性戀!
「不……讓我靜一靜……」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身體踉蹌了一下,還是朝房門的方向快速走去。
拉開房門的一剎那,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冉習習打了個哆嗦,她好像清醒了一些,又好像還是處於混沌中。
強忍著沒有回頭,她急匆匆地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憑著記憶,冉習習記得電梯應該是在那邊。
「冉小姐!」
身後傳來威廉的聲音,他飛快地趕上,送她下樓。
走進電梯,看著冉習習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威廉輕聲嘆息道:「你是不是誤會喬先生了?我作為旁觀者,看得很清楚,他喜歡的人是你。還有,他不是同志,我是,不過我有另一半,只是他在國外,我們不常見面。喬先生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偶爾也會給我放假。」
她懵了一下,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回應。
看來,自己之前誤會威廉和喬思捷之間有一腿,威廉也是有所察覺,所以他才在此刻主動道出隱私,來為喬思捷洗脫嫌疑。
「在你之前,喬先生的身邊一直沒有女人,我原本以為他是同道中人。那時候我還是單身,當然也幻想過某種可能。不過,他很清楚地告訴我,他對我沒有感覺,所以我也就老老實實地做他的助理。」
威廉一聳肩,朝著鏡面照了照,在私底下,他還是很注重個人形象的。
冉習習別過頭去,還是沒有說話。
她應該說什麼呢?感謝喬思捷對自己的青眼有加?還是覺得自己的魅力太大,竟然能令一個原本在性取向上徘徊不決的人產生深愛?
不,都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