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但他不能。
「我已經到機場了,你把醫院的地址告訴司機,稍等一下。」
戰行川的聲音立即傳來,幾秒鐘後,一個操著本地口音的男人問道:「請把目的地的地址告訴我,我是出租車司機,送這位客人過去。」
波尼·克爾斯深吸一口氣,報上醫院的地址。
他估算了一下時間,知道戰行川快到了。
「是爸爸嗎?」
戰睿珏一把丟下手裡的零食,馬上朝冉習習跑了過來,一臉期待地問道。見狀,她只好點了點頭,接受現實。
「你還是走吧,你不在這裡,說不定能少很多的麻煩……」
冉習習主動提議道,奈何波尼·克爾斯卻不領情:「這件事確實有我的責任,我要是逃避,就會更令他看不起。大家都是男人,有話當面說清楚!」
這是什麼歪理?冉習習被氣得想要吐血,但還是忍住了。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戰行川就已經風塵僕僕地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
是真的風塵僕僕,甚至有些狼狽,最起碼,冉習習還從未見過在形象上這麼邋遢的戰行川。他的下巴上冒出胡茬,眼眶微黑,頭髮也亂糟糟的,身上的外套布滿了肉眼可見的皺褶,看不出原本的昂貴价值。
只看了一眼,她就把頭微微扭過去了。
有點兒心酸的感覺。
不過,冉習習的這個小動作落在戰行川的眼中,卻令他明顯誤會了,他以為,她這是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的意思。
「爸爸!」
倒是戰睿珏表現得十分興奮,一蹦三尺高,朝他飛奔過去。
戰行川的身體微微彎下,雙臂一伸,一下子就把他抱進了懷中,戰睿珏的小手一勾,攬住了他的脖子,父子二人的動作十分默契。
「爸爸,你真的來了!」
顯然,在戰行川出現在這裡之前,戰睿珏其實還是不敢百分之百肯定的。不過,現在爸爸真的來了,對他來說,就跟做夢似的。
睡醒一覺就見到爸爸,這令戰睿珏心裡不免有些酸溜溜的,嫉妒起媽媽來。但他很快又告訴自己,爸爸一定也很想自己,要不然怎麼會一進門就抱住自己!
「睿睿,還好,沒瘦。」
戰行川掂了掂手上的胖肉球,原本充滿擔憂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了一半,兒子在外面這麼久,也不知道在飲食方面習不習慣。但從體重上沒怎麼降這一點看,應該是還好,起碼沒有掉肉。
「吃飽飽,要壯壯。」
戰睿珏馬上舉起一隻手,手臂彎曲,把上面的「肌肉」比給他看。
「好了,要壯壯,但你也稍微胖了一點兒。看來,回國之後要重新給你調整一下食譜,不能光長肉,不長個頭。」
戰行川抱著他,徑直走到一旁的沙發旁,將戰睿珏重新放上去。然後,他環視一圈,視線最後落在冉習習的身上,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語氣,說不出來的冷冽逼人。
雖然波尼·克爾斯之前在電話里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不過,戰行川還是要當面問一問,到底是什麼樣的天大誤會,才鬧出傷人這麼大的動靜來!
「戰先生……」
波尼·克爾斯也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會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在第一時間趕來。從時間上來推測,他應該是一放下電話就去了機場,買到了當天第一波直飛航班的機票,直接飛到巴黎。
「我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戰行川眯了眯眼睛,不悅地看向他。
無奈之下,波尼·克爾斯只好當著冉習習的面,把自己的推測說給戰行川。原來,他的想法和冉習習昨晚的猜測不謀而合,都是覺得李太太一定是將冉習習誤會成了他的前妻,所以大吃飛醋,跑來興師問罪。
「那是你自己的私事,為什麼要拖別人下水?另外,當時有那麼多人在場,以後少不得流言蜚語,她憑什麼要替你承受這種無妄之災?」
戰行川一指冉習習,大聲質問道。
受傷是一方面,個人聲譽又是一方面。萬一傳來傳去,冉習習真的被人當成了他的地下情人,又被別的女人當場捉姦,受傷入院,那可就是渾身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