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親事,不管外人看著多好,她都不稀罕。
「二姐姐,恕我說句不該說的話。」看沈卿雪的樣子,似乎是有些難言之隱一般。
「咱們是姐妹,有話就說吧。」
「那位謝姑娘,姐姐還不是要親近才好。」沈卿雪提到謝雨晴的時候,微微蹙眉。
有些話,她實在是不好明說,畢竟謝雨晴是沈卿瞳的小姑子。
可謝雨晴那個樣子,真心讓她從心裡唾棄。
雖說是庶出吧,可到底也是跟著謝夫人長大的,如何就眼皮子這樣淺了。
她和謝雨晴是在花園子偶遇的,不過想著謝雨晴是沈卿瞳未來的小姑子,沈卿雪就邀了謝雨晴去她院子裡做客。
卻沒想到這一做客,謝雨晴就要走了她一對絞絲鐲子,和一對蝴蝶簪花。
當然也不是明著要,只是不停的誇讚。
沈卿雪面上實在掛不住,就說姐姐若是喜歡,就送給姐姐吧。
結果謝雨晴就真的順理成章的裝起來了。
當時沈卿雪都驚呆了,這原本也是客套話。
並且哪有這樣的人啊。
難道真的不怕丟了臉面不成?
沒想到謝雨晴是眼皮器如此淺薄之人。
如果不是看在二姐姐的面子上,她早就把人給趕出去了。
只是這話不好明說罷了。
「怎麼了,我聽妹妹的意思,似乎跟謝雨晴有什麼爭執?」沈卿瞳問道。
「也沒什麼。」沈卿雪不太好意思說。
沈卿雪其實也算是會謀算人心了,卻也從來沒在這方面算計過旁人,真的是丟不起這個臉。
沈卿雪的丫鬟環翠插嘴道,「二小姐,那位謝姑娘公然要走了我們家小姐一對絞絲鐲子和蝴蝶簪花。」
環翠是真的替沈卿雪不值,好心讓她來做客,她倒是真的不客氣,反客為主了。
並且還要走了她家小姐最喜歡的首飾。
那對絞絲鐲子可是小姐新買的,並且也很喜歡,自己還沒戴幾次呢,這下卻便宜了旁人了。
一對鐲子倒也不值多少錢,只是這心裡嘔得慌。
「不會吧。」沈卿瞳也覺得挺好奇的。
這謝雨晴當真也眼皮子這樣淺?
「環翠,不許胡說。」沈卿雪呵斥道,「是我送給謝姑娘的。」
「算了,瞧你這樣子,說的也不盡實。」沈卿瞳說道,「你也是,你若是不想送,大可以不送,何必弄得自己這麼不開心呢,她還能強要不成?」
「是我自己答應送的,是我不好。」沈卿雪低著頭說道。
環翠仍舊覺得沈卿雪委屈的不行,不由得還想說話。
卻被沈卿雪狠狠的瞪了一眼,才不說話了。
其實沈卿雪也不是完全為了沈卿瞳,畢竟謝夫人還送了她這麼重的見面禮,她也實在不好意思。
當然,沈卿雪還有一點不知道,為什麼謝雨晴會這樣公開討要她的首飾。
就是為了元氏那個鐲子。
元氏當時給了沈卿雪鐲子,也不過是面上情,她這些年送給沈卿瞳的東西,才是不計其數,這次回京,也是準備了不少,不過沒帶過來罷了。
她都是打發人給沈之信,讓沈之信帶過來。
也省的旁人說嘴。
她給沈卿雪的玉鐲,也是上好的羊脂玉,還是她出嫁時,家裡姑姑給添妝的。
價值不菲。
不過給了沈卿雪,她倒是也不心疼。元氏的好東西不少。
這也不算是最好的。
可謝雨晴心疼啊。
在謝雨晴心裡,元氏沒有女兒,將來這些好東西,都是要給她的。
這個鐲子,她都想了好久了,元氏也說,等她生辰的時候給她。
可現如今竟然給了沈卿雪,她如何能不生氣。
謝雨晴是個從來都不肯吃虧的性子,若是不從沈卿雪那裡討回點兒東西來相抵,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所以借著這個機會,謝雨晴就討要了沈卿雪一對絞絲鐲子,和一對簪花。
「好了,三妹妹,別委屈了,我也新得了一對絞絲紅瑪瑙手釧,等一下我叫丫頭給你送去,你帶著玩吧。」沈卿瞳安慰道。
「這怎麼可以,好要起姐姐的東西來了。」沈卿雪連忙推辭。
「好了,三妹妹不必推辭,本就是姐妹,送首飾也是尋常的事兒,就這麼說定了。」沈卿瞳拍了拍沈卿雪的手臂,不容反駁。
姐妹二人這才各自分開,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回到薔薇苑,沈卿瞳就叫琉璃去找那對絞絲紅瑪瑙手釧。
琉光沒跟著過去,不知道什麼情況,聽琉璃說了之後,忍不住抱怨,「小姐,這對手釧還是玉老夫人給您的呢,你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送給三小姐了?」、
「這怎麼了?反正放著我也不喜歡戴,不如給了三妹妹,三妹妹應該喜歡。」沈卿瞳笑著說道。
「這絞絲的手釧,可是如今盛京最時興的款式呢,奴婢聽說老夫人也是定了兩對,一對給了玉大小姐,一對就給了小姐,小姐倒是做了人情送給三小姐了。」琉光仍舊嘟嘟囔囔的說道。
沈卿瞳知道琉光一心都是為了她好,是決計不願意讓自己受到一丁點兒委屈的。
就像從前,儘管沈卿瞳十分信任崔媽媽,院子裡上下的事情都叫崔媽媽來打理。
幾乎整個院子的人,都被崔媽媽給拿捏的死死的。
可琉光不會,琉光拼著和崔媽媽吵鬧,也要護著沈卿瞳,不叫沈卿瞳受委屈。
若不是琉光有得力的兄長護著,只怕早被崔媽媽給磋磨死了。
這些,沈卿瞳都記得。
念著這些情分,沈卿瞳也從來不會和琉光計較言語上的衝撞。
「琉光,你若是在如此,我也對你不客氣了,小姐的話,你都不聽了嗎?」琉璃忍不住蹙眉問道。
琉光也知道方才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了忙下跪認錯,「是奴婢說錯話了,衝撞了小姐。」
「好了,你起來。」沈卿瞳親自將琉光扶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幾個都是打小兒服侍我,對我自然是赤膽忠心的,我自然知道琉光一心都是為了我,但是我做事自然有我我的章法,你們有時候不必問緣由,明白嗎?」
「奴婢明白。」琉光忙低頭說道。
她的確是逾越了自己的本分。
她只是一個奴婢,從前小姐沒有主見,有些時候,她必須要替小姐立起來,可現如今,小姐早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欺凌的軟糯性子了。
是她還沒有適應過來罷了。
琉璃找出了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