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已經四年了,不間斷的治療,針灸和康復訓練,前些日子,她終於可以脫離輪椅藉助器具行走,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
神經上的損傷是最難攻克的,病人除了要忍受身體上的痛苦,還有心理上的折磨,很多人康復無望就變得自暴自棄,但是她從來沒有。
這位母親看著那邊跟丈夫玩鬧的女兒,滿眼慈愛,她跟沈月歌說,「我很慶幸當時生下她,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堅持下去,她說下學期讓我去參加家長會,跟別人講我怎麼怎麼厲害,我一定要在那之前,學會自己走路。」
沈月歌安靜的聽著,等她說完,才輕聲道,「你可以的。」
她是個十足的恐育者,從小的經歷告訴她,孩子對夫妻來說,就是枷鎖,是累贅,她沒有信心撫育好下一代,一直都挺迴避生育這個話題。
但是剛剛的談話,突然讓她想開了很多,有錯的從來不是孩子,他們呱呱墜地,對世界一無所知,沒有人問過他們願不願意到來,卻把所有的過錯歸咎在孩子身上,孩子何其無辜?
對這位母親來講,小女孩兒就是她的天使。
從康復室出來,沈月歌整個人輕鬆了很多,快到病房的時候,發現門口有人探這頭在往裡面看。
走廊上這會兒沒什麼人,那人也就沒有注意到身後。
沈月歌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後,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後者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都差點掉地上。
沈月歌看著眼前這張驚慌失措的小臉,愣了一下,「甄心?你怎麼來這兒了?」
十幾二十歲的女孩兒,拎著半人高的袋子……
顧一念說的該不會就是甄心吧?
「我……我聽說你住院了,我來看看你……」
她結結巴巴,話都有點說不利索,眼睛都不敢看沈月歌。
「那你就直接進來嘛,幹嘛一直站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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