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難相比,不過是開胃菜」
她把百寶真人潘喜一事毫無隱瞞的告訴趙蟾,另有關於那頭較為特殊的山鬼。
鎮子沒有姓潘的百姓。
趙蟾陡然間神情緊張起來。
他險些忘了,私塾的先生姓潘。
皇甫長秋、荀嵐二人觀察著他。
白玉卿這位斬妖司鎮撫使在,她們無法帶走趙蟾,卻照樣擔心此事壞了他的道心。
不為什麼,她們也算在趙蟾身上押注了,可不想看到少年郎道心破碎毀於一旦。
白幼君說完,呼喊道:「郎君?」
趙蟾低頭看著自己發麻的雙手,原來那些來到鎮子的外鄉修士,是要在八月十五中秋節這天將所有人殺光,理由是搶奪百寶真人的寶藏。
而百寶真人為了使寶藏無虞,竟然把鑰匙藏在游居鎮的氣運之中。
是啊,人死乾淨了,游居鎮毀了,氣運也就沒了,洞府自然能打開。
整座游居鎮包括各處村子,唯有私塾的教書先生姓潘。
百寶真人叫做潘喜。
少年的手麻的愈發嚴重。
回憶著這些年三三兩兩的外鄉人不乏在游居鎮買房定居,他還天真的以為是鎮子風光好,才吸引外人。
呼出了一口濁氣。
白玉卿眯起雙眼盯著他。
趙蟾很慢、很慢的問道:「教我怎麼當釣山鬼的餌料。」
白玉卿懸著的心落下,皇甫長秋和荀嵐同樣如此。
少年的心境比她們想像的更為堅強,乃至堅強的過分。
與此同時,她們皆充斥了疑點,一個土生土長的山水少年,內心為什麼這般強大?
聽到這則消息,他不該驚慌?不該憤怒?不該絕望?不該滿腦子想著逃命?
「我懷疑這頭山鬼要在此晉升山神,縱然不是,我也要你明天傍晚時分,隨我去你第一次遭遇山鬼的地方。
你就是餌料,釣山鬼現身。剩下的事交給我。」
捉一頭山鬼,她有的是巧妙法子。
話又說回來,其實哪天都可以,不需非得選在八月十四,只是趙蟾最近忙的腳不沾地,且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資,白玉卿照顧了下他的時間。
另外,如果事情發生難以預料的變化,她能及時帶走趙蟾,不讓他身陷險境。
白玉卿身上的擔子太重了,重到寧願眼睜睜看著一鎮子百姓盡沒。
「不行。」趙蟾搖頭,終於吐露他的答案,似乎之前答應白玉卿的條件,是他惺惺作態的虛與委蛇。
少年對自己的定位一向很準,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物。
而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狡猾以及底線。
「你怕山鬼害你?」
「不。」
十四歲的少年郎比她矮了半頭,他微微仰著,注視白玉卿的雙眼,斬釘截鐵說道:「山鬼必須死!你的損失,我將來慢慢還。」
白玉卿問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山鬼不死,我心不能定!不能靜!不能安!它把山牛村的鄉親們全都殘忍害死!並把他們煉成倀鬼!我親眼看著鄉親們魂飛魄散!山鬼沒有任何不死的理由!」
她頓時笑靨如花,英氣與媚氣相輔相成,別有一番滋味,亦是半點不拖泥帶水,「好。」
談到這裡就成了白玉卿幫趙蟾斬殺山鬼,而趙蟾透支自己的將來償還她的損失。
貌似是白玉卿空手套白狼,平白無故讓趙蟾為自己打工。
風險還是很大的。
少年如今是鍛體境,即便是天才,成長到何等地步尚未可知。
況且修行道阻且長,誰知道趙蟾會不會半途隕落,亦或泯然眾人矣。
「明天傍晚時分,我在夕照客棧門外等你。」她道。
「山鬼花錢那麼珍貴,料想山鬼定是無價之寶。大白姑娘答應的如此痛快,將來不會後悔?」
「呵,你喜歡為他人著想?這樁買賣是虧是賺由我一人承擔,關你何事?你只需要按部就班修練,等你覺得能夠償還我損失了,不須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