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也死了很多人,顯然是被驍騎營圍攻了,可是,這件事就耐人尋味了。
榮王逼宮,沒必要攻打楚王府,而且,很多人都以為楚王府是支持榮王的,何況,昨夜攻打楚王府的人,便是反戈榮王的其中一部分驍騎營人馬,有點腦子的人都該想到,這些人可不是倒戈背叛榮王那麼簡單,或許他們一開始就不是榮王的人,畢竟昨夜,是在宮中放出了信號彈,他們才反戈榮王,也成為了榮王兵敗的致命原因。
那麼,他們圍攻楚王府,到底是誰的命令,那句不言而喻了。
對此,傅悅自然清楚不過。
在十公主身邊坐了許久,親自給十公主擦臉擦手,吩咐醫女仔細看著後,又去看了孩子,傅悅不敢碰這個孩子,太過羸弱瘦小了,大家也不大敢碰,也不能碰,除了乳娘和馮蘊書派來的以前照顧楚馨的嬤嬤,也就姬亭有經驗,當年的四公主,便是他親自照顧的,所以,這次也不例外,除了他們,其他人都不敢碰這個孩子,就連謝夫人,今日過來看也沒敢抱。
孩子根本沒辦法自己喝奶,所以,只能擠下來用小勺子一點點兌進他的嘴裡,讓他自己添進去,很是麻煩,餵一次要許久,而他這本瘦弱,肯定是需要吃藥的,可也吃不了藥,都是乳娘喝了藥化成奶給他吃進去,幸好這些藥是姬亭精心搭配的,對乳娘非但沒有傷害,還有滋補之效。
傅悅過來的時候,乳娘正在給他餵奶,她也不上前,就遠遠的看著,心中頗為酸澀。
然後,站了一會兒便也看不下去了,轉身走了出去,回去的途中遇上了出去了半日剛回來的蒙箏。
「公主。」
「回來了?如何?」
蒙箏回話道:「屬下已經去打探清楚,昨夜帶人圍攻楚王府的,是驍騎營的副統領程玄林,如今人和其帶領的八千殘軍正被羈押在禁軍東營校場。」
聞言,傅悅眸光一凜,殺氣涌動:「他們打算怎麼處置?」
「皇帝病倒,太子不知如何處置,所以還在看押。」
傅悅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靜默片刻,才淡淡的道:「那八千人先放別管,但是程玄林和昨夜參與攻打楚王府的所有軍官,以及他們的眷屬,你親自帶人去,一個活口都別留,我要用他們的血,祭奠楚王府昨夜死去的一千一百零九個英靈!」
蒙箏頷首領命後,不由又疑惑:「那八千人就這麼放過了?」
傅悅詭異一笑:「怎麼可能?既敢犯我楚王府,就算只是奉命行事,也勢必誅之,否則豈不是人人都以為我楚王府的威名已墮任人踐踏?只不過這個惡人,總還是別人來做才好,我可不想楚王府又背負一條殘殺無辜的罵名!」
聞言,蒙箏瞭然:「屬下明白了。」
傅悅這才道:「你去吧,速戰速決,我不想這些人有任何一個見到明日的太陽!」
「是。」
蒙箏領命去辦事後,傅悅便領著清沅去了王府後面的武場。
此時,那一千多個死去的侍衛和暗衛都並排躺在武場上,空曠的武場上,擺滿了屍體,一個個都被白布蓋著,死氣沉沉血氣瀰漫,在這陰天之下,顯得幽森詭異。
楚衡和楚安正在核對名單,然後才能安葬和撫恤眷屬,傅悅已經吩咐全部厚葬和三倍撫恤,就連安葬的地方,除了屍體能送回各家的,都安葬在一起,傅悅已經讓楚安派人去準備了。
她一來,還未走進武場,裡面的楚衡和楚安就已經出來了。
他們揖手見禮後,楚安忙問:「王妃怎麼來了?可是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傅悅淡淡的道:「就過來看看,你們清點的如何了?」
楚安回話道:「回王妃的話,差不多了,明日便派人將能送回家的送去,不能送的三日後送葬城外的附名山,已經派人去準備了。」
「那就好,辛苦你們了。」
倆人忙道:「這是屬下等該做的。」
傅悅想了想,又吩咐道:「對了,楚安,你吩咐下去,王府內外全都掛白,府內上下服孝三日!」
楚安和楚衡都為之一驚,楚衡還好,性子冷靜沉穩慣了,楚安則是一愣,隨即聞言驚呼:「王妃……」
「怎麼?」
楚安忙垂眸斂眉道:「這怕是不合規矩。」
傅悅蹙了蹙眉,道:「我說的話就是規矩,你去辦便是。」
楚安只好領命。
傅悅不再說話,看著裡面的一片白茫茫,神色幽深凝重,片刻後,她沒進去,而是垂眸嘆了一聲,轉身離開。
……
榮王兵敗後,一連兩日,太子都在處置此事,朝中與榮王有所牽連的官員全數被革職或是入獄,這才兩日,便已經有近三成大小官員被罷免,且都是有實證的,為了避免落人口實,太子雖然有私心想要剷除異己,卻也只是命人革職捉拿,並未做出任何處置,只是,朝堂也因此空出了很多位置,人心混亂元氣大傷。
皇帝在大火後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後得知太子的這些作為,並未加以制止,對於榮王,顯然是十分惱恨,但也沒有立刻下詔處死,而是讓三司會審,以國法處置,可不知怎地又問起麗妃和惠王,得知麗妃和惠王竟然絲毫未損,是封宮禮佛和禁閉府中,極為不悅,當即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