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
馬車就這麼慢悠悠的穿街走巷,一直沒有停下。
聶禹槊第一時間得知此事的時候,是有些意外的。
葉霜芾和他一樣,意外也高興,畢竟經此一事,這樁案子會被翻過來是毋庸置疑的,皆是,所有涉案的人全都得還清白,這是她這麼多年做夢都想要的結果,可還有些疑惑:「這青陽長公主為何要這麼做?」
沒道理啊。
聶禹槊低聲道:「應該是臻兒。」
他其實不知道傅悅做了什麼,可卻很肯定,是她做的。
「蘭臻?」葉霜芾挑眉,隨即瞭然笑了:「確實像她的手筆。」
聶禹槊淡笑不語,望著前面正在自己玩耍的聶允顥,眉目晦澀。
他很高興,可心裡也百感交集,不知如何言說這份心情。
葉霜芾一樣心情複雜,所以沒有寬慰他什麼,只無聲的牽起了他的手,聶禹槊一愣,側眸看她,四目相對,旋即,一起緩緩笑開,他嘆了一聲,將她輕輕摟進懷中。
……
與此同時,安國公府。
裴笙親自己端著一杯參茶,走到雲籌的書房門口,正好撞上從裡面出來的人,是雲籌的手下,慕申。
慕申一見她,忙恭敬行禮:「四少夫人。」
裴笙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慕申才離去。
裴笙有些納悶,剛才她仿佛感覺慕申和平日有些不同。
微微蹙眉一陣,她才晃了晃腦袋,抬步走了進去,看到雲籌正坐在桌案後面,手裡拿著那把匕首,微微垂著頭,眼眸也是低垂,神色頗為怪異。
她一時間沒在意,一邊走向他一邊道:「剛才看到慕申出去,神色有些奇怪,是出了什麼事了麼?」
雲籌方才似乎是在出神,聽到她的聲音,忙回過神來,狀若無事一般放下匕首,抬頭看她。
「沒事,你怎麼來了?」
「二嫂說還有些庶務要處理,就帶著倆孩子回去了,我……」裴笙自顧的說著,不經意的抬眸一看他,當即愣住:「你剛才哭了麼?」
雲籌一怔:「什麼?」
裴笙湊近一點,盯著他的眼睛不解道:「你啊,眼睛怎麼紅了?還有眼淚在裡面。」
雲籌一時有點慌,不知道如何解釋。
裴笙慎重起來:「是出什麼事了麼?剛才慕申說了什麼,感覺他出去的時候也是奇奇怪怪的。」
雲籌頷首:「是出了點事。」
「嗯?」
雲籌語調低沉平緩:「就在不久前,青陽長公主跪在宮門前,將當年慶王府叛國到底案子內幕抖了出來,如今已經人盡皆知了。」
裴笙一驚:「什麼?」
她很不可思議:「那是不是說,慶王府的冤屈已經被人盡皆知了。」
「是這樣。」
裴笙當即喜不自勝,眉梢揚起,笑道:「那太好了,若是能翻開這件案子,洗清他們的冤屈,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你都不知道,這些年父親總是對此事耿耿於懷,他若是知道,定然高興極了。」
雲籌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高興就好,他也很高興,高興的想哭。
裴笙高興的心情還沒過去,就納悶起來:「不過話說回來,為何是青陽長公主將此事抖出來?內幕又是什麼?」
她雖然一直相信父親說的慶王府是蒙冤的,可具體的情況,從來沒有人和她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雲籌依舊說的很平靜:「此事當年是陛下為了剷除慶王府,命沈家勾結北梁構陷慶王府,如今沈家出事,青陽長公主求告無門,所以在宮門口發起了瘋,將此事都說了出來。」
儘管早就知道皇帝昏聵,可如今聽聞竟是如此,裴笙驚了半晌。
「陛下……他也太昏庸了吧!」
她很想罵人,可自小接受的教養,令她連罵人都不會。
皇帝這樣做,簡直是令人髮指,昏聵涼薄到了極點。
雲籌不置可否。
昏庸?
抬舉他了!
裴笙驚詫於聽到的事情,倒是忘了問他眼睛為什麼是紅的,
青陽長公主在宮門口說的事情,京中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