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果夫人的動作很快。
羅賓賽斯戲劇院是她的大本營,她在劇院之中來回穿梭著,不一會兒就失去了蹤影。
紀禾沉了沉眸子。
以為這樣她就沒有辦法,那未免也太小瞧她了。
思考了幾秒之後,紀禾站在了葉枝星所在的房間面前。
她屈起腿,一腳踹在門上,然後破門而入。
屋內一片狼藉,地上全都是破碎的鏡子。鏡子被打破,黑洞洞的創口後面,是一條隧道。
紀禾露出了微笑。
葉枝星這小子,也不是全無用處嘛。
這條隧道很悠長,潮濕又陰暗,時不時還有老鼠爬過。
紀禾彎下腰,正朝著其中打量,一道微弱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紀小姐。」
只見葉枝陽扶著牆壁,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還帶著表演用的、那種慘白又怪異的妝容;手腳也因為常年的束縛有些僵硬地扭曲。
之前賓果夫人為了把他製作成人偶,將他綁在鐵床上,用刀割除了他手和腳上的一部分肉和筋。就算被紀禾救了,他的行動能力也遠遠地不如普通人。
他的聲音很微弱,卻很堅定:
「紀小姐,我知道怎麼從這條隧道走,才能找賓果夫人。從前她把我製作成人偶,帶在身邊,我雖然變成了人偶,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
紀禾打量了一下他,然後道:「行。」
於是,兩人便一起進入了通道。
紀禾打著手電筒,葉枝陽走在後面。葉枝陽雖然走得很慢,但好在他能夠辨認方位,所以兩人的效率還不算低。
甚至走了一半,還在下水道里,發現了一個反光的東西。
葉枝陽偏了偏手電筒的光,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東西?」
紀禾說:「手機。應該是葉枝星的。」
「他也曾經來過這個地方?這傻小子,怎麼這麼莽,不知道一個人來這裡很危險嗎!」葉枝陽的聲音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紀禾沉默了一下。
她很想說,大哥現在她和葉枝星之所以在這裡,不就是因為比他還莽的你嘛。
你們倆兄弟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葉枝星應該沒有出事,你別擔心。」
又走了一段路程,好不容易才從出口出來。葉枝陽的身子又顫抖了起來。
「這裡就是這裡!」
當初,賓果夫人就是在這裡,把他綁在這個鐵床上,用鐵鏈鎖住他的手和腳,用刀割開了他的皮肉,挑斷他的筋脈。
然後再用銀線纏了上去,重新又將皮肉縫合好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他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完成的。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的鮮血流了滿床,疼得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可是他越掙扎,就越疼,流的血也越多。
賓果夫人那張蒼白的臉還湊近他,手按在他的額頭上,露出了微笑。
語氣就像是媽媽對待新生的嬰兒,吐出來的話卻像是魔鬼一樣殘忍:「噓安靜一點,否則等會做出來的人偶,可就不好看了。」
另一張鐵床上還殘留著上一個「製作」失敗的人的屍體,牆壁上掛著人被掏出來的器髒。
即使是半年之後再看這一幕,葉枝陽還是渾身顫抖了起來,下意識地就想嘔。
饒是紀禾的心理素質比較好,也微微地皺了皺眉。
賓果夫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竟然還能找到這個地方來,真是小瞧你了。」
紀禾轉過身,看到了賓果夫人。
好消息是,她也找到了葉枝星。
好消息是
此刻的葉枝星,正被賓果夫人摟在懷裡,用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見到紀禾,葉枝星露出一個尷尬的笑。
不好意思啊大佬
自己果然就是炮灰的命,炮灰的命就是拖主角後腿。
「放我離開。」賓果夫人神色猙獰地開口,「我能感覺到你叫了人來,這個戲劇院外,現在都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