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伯特?」
皺紋滿面,一身便服,卻戴著一個造型別致的帽子。
悄無聲息站在那裡的,可以說是迄今為止,見到的最年長的教團成員。
甚至看上去也最睿智,居然是直接張口喊出來自己的名字。
旁邊的門虛掩著,這位正是從裡面出來。
甚至已經是有一段時間,早在付前身處下面一層時,這位就仿佛未卜先知,直接出門靜候。
「幸會。」
被毫無徵兆地攔路,外加直接道破身份,換個潛入者怕是已經直接啟動應急方案,進入撤退路徑。
然而付前含笑打個招呼,腳步沒有絲毫遲疑。
當然也沒有絲毫加速。
身為暗月使徒,即便是赴宴途中,也怎能急匆匆不顧儀態。
而雖然沒有多說,這份反應明顯把他的態度體現得相當明確。
以至於那位高帽長者,再張嘴時已經不是喊人,而是吐出一朵接一朵的巨型蒲公英。
沒錯,這是付前能想到的最貼切形容。
通體血紅,尾部全部連接在細長的枝幹上。似花紋又似自然生物,那是一團按照特殊規則團聚在一起的荊棘。
最外層排列成球的尖刺明顯極其鋒利,上面甚至還在滴落著血液——他自己的血。
鑑於明顯是從喉間強行擠出來,甚至能看到那口腔里被犁出的千瘡百孔。
而這種兇殘造物,隨著枝幹的伸展扭轉,真的宛如蒲公英般凌空飄蕩,鬱鬱蔥蔥涌了過來。
如果付前不停下腳步,那麼不可避免地將一頭撞進去。
而能感覺得出來那並不是簡單的針刺,普通的肉體抵抗力很可能毫無意義。
付前沒有停下腳步。
穩步迫近中,他只是解下披風,隨手丟到半空。
已經堪稱襤褸的右手衣袖,下一刻被徹底撕裂,一隻無數冰冷結晶簇擁而成的尖刺巨臂,直接從荊棘叢中穿過,撕裂了高帽長者的半個身體。
這是千鈞一髮之際,對方拼盡全力躲避的結果。
除了救下自身一命,帶來的另一個變化是原本由他控制的荊棘叢,在付前身體接觸前就退化消散。
而隨手接住飄落的披風,視野里勉強站定的長者,竟是沒有做出新的攻擊動作,而是已經殘破不堪的喉嚨一陣鼓動,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悲鳴。
搖人?很果斷。
讚賞間付前同步張口,發出了一道更加狂暴的福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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