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聲壓抑地痛呼。
嘶厲地痛呼聲在密牢中迴旋了一瞬,候在一旁看著的暗衛們紛紛覺得後背一涼,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國師大人做這樣的事情,尤其是聽到眼前的犯人這樣的嘶吼,饒是審訊過不少犯人,用過不少刑罰的暗衛都汗毛直豎。
「想說話嗎?」柳如墨輕笑著把布包緩緩捲起,別在腰間,然後細白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假青離的下頜,「你的牙齒還是酸軟的吧?現在感覺到疼痛了,是不是恨不得咬舌自盡了結痛苦?只可惜即使本官現在允許你自盡,就你目前的情況想必也是做不到的吧?」
柳如墨說著,唇角的笑容緩緩掩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雖然你在進入宮中時就做好了以死復命的打算,但真正到了現在,你沒有想要活下去的念頭麼?螻蟻尚且知道偷生,你難道連螻蟻都不如?」
「想好要說了麼?雖然本官其實並不太需要你說什麼,該知道的本官都掌握的差不多了,也不缺你這一個人的口供,只是人命終究不是螻蟻這般輕賤的性命,本官還是想要給你一條活路的,至於你想不想要,全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說完這麼一通話後,柳如墨放開假青離的下頜,轉身又坐回到長凳上,目不斜視地落在假青離身上,她也不著急,接過暗衛遞來的茶水捧在手裡,閒適地就像是在花園裡賞景,一下下拈著杯蓋兒摩擦著茶杯發出細微的聲響,眸光在假青離身上來回地掃視著,等著聽他的決定。
假青離在感覺到疼痛後,就開始掙扎,抽搐,伴隨著疼痛感覺傳入腦海發出一陣陣困獸般的低吼,他也因為疼痛的折磨而開始考慮起柳如墨的話來,像他這樣的亡命之徒本就沒有什麼信義可言,為錢而已,原本是打算收了錢就替僱主保守秘密的,但那都是基於他感覺不到疼痛,可眼下的情況不同,這個可怕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竟然能夠治好他的痛覺麻木,使得他感覺到了疼痛感,這一陣陣的折磨讓他冷汗直冒,直抽得他腦袋都覺得疼,他也忍不住開始動搖了。
「國師大人,皇上來了!」耳邊傳來暗衛的一聲稟報,柳如墨略微頷首示意自己已然知曉。
不多時,青遠的身影就出現在密牢之中,在下了台階走過來時,眸光先是落在了抽搐的假青離身上,隨後蹙著眉指示著站在一旁的幾名暗衛:「沒看到國師在這兒嗎?怎麼不給他披一件衣裳?」
青遠一進來就看到了假青離衣不蔽體的樣子,再看到正坐在假青離對面的柳如墨,她原本就直視著假青離,在聽到他進來的聲響後,轉頭對他頷首行禮之後,又轉回視線去看假青離,這使得青遠忍不住出聲,雖然是審訊人犯,但柳如墨怎麼說都是個女人,眼前的人犯是個男人,男女有別,這個假青離又這般衣衫襤褸不成樣子,怎麼好讓柳如墨這樣直勾勾地對視著。…
想想就覺得很是不妥。
在青遠的吩咐後,立即就有暗衛上前給假青離身上搭了一件衣裳,隨後沒多會兒,搭在假青離身上的衣裳就被血跡給滲透,看上去還真是挺嚴重的,不過讓柳如墨覺得驚訝的是,這個人到了此刻都還沒有表示服軟,也沒有要招供的意思,有意思,竟然這般有忍耐力!
青遠靠近柳如墨坐著,「國師,你在等什麼?」他走近坐下後就看到了假青離身上的那些銀針,自然知道是出自柳如墨的手筆,只是不知道她這般做法是想要做什麼,但見柳如墨也沒有要向他主動解惑的意思,他也就沒有發問,可是等了等,仍不見有什麼情況發生,他按捺不下心裡的疑惑,終於朝著柳如墨問出了口。
「皇上莫急,再等等便知!」柳如墨賣著關子道。
她也不確定這個人會不會屈服於身體的痛楚,而且讓她心有疑慮的是,這個人若是堅持不招供,她也會救治他,眼下還不能讓他死,尤其是不能讓他在她的逼供下死。
又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看到假青離無力地朝柳如墨和青遠的方向點頭,目的達到,柳如墨站了起來,走過去把他身上的銀針一根根地取下重新放進布包里收拾好,然後示意暗衛過去給他進行簡單的傷口包紮。
等這一切都做完後,柳如墨當著青遠的面緩緩開口:「本官也不需要你一五一十地講前因後果,從現在起,本官問什麼,是或者不是,你以點頭搖頭作答便可,如果你老實地回答了本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