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先生好。」
季東霆朝她點了下頭,目光矜貴。就在這時,侍者端著阿爾巴的白松露foiegras過來,在每個老總桌前放了一份,姜幾許「伺候」季東霆習慣了,隨手就把季東霆這份白松露移走了。
頓時,在場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眼神,姜幾許立馬明白過來了,心裡懊悔無比,而季東霆倒是扯唇,輕輕笑了笑,「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了起來:「我很討厭白松露,味道都聞不了。」
「哦。」有人瞭然地點了點頭。
「呵呵。」有人恍然大悟地會心一笑。
「哼。」也有一個人目光冰冷,不屑一顧。
「我先告退了,去另一邊看下,有服務不周的地方直接說。」姜幾許再次彎腰點頭,抬頭正巧與對面沈珩的視線碰上,沈珩朝她彎了彎嘴角,仿佛心情又好了起來。
姜幾許心裡卻是黯然的,想起沈珩那個「繼續做朋友」的建議,心上真百感交集。其實分手了繼續做朋友的戀人不少,沈珩並沒有錯,是她太扭捏太拘泥過去了。
姜幾許面上一直掛著淺淺的微笑,正要轉身離去時,垂著的手突然被人握住,她猛地受了驚嚇,低頭就看到了季東霆的手。
男人手掌寬厚、手指修長、指尖熨燙,輕輕捏住她的手心,然後慢慢滑過。
一個瞬間,姜幾許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吸的半口氣卡在胸前都快爆炸了,直至季東霆鬆開她的手,她才把這半口氣吐了出來。
她收了收臉色,反觀季東霆,嘴角一直帶著笑,水晶吊燈燈光傾瀉在他頭頂,他一頭黑色短髮看起來柔軟又溫暖,折射著水潤的光澤,仿佛全場春光爛漫。
一切幸好她和季東霆距離近,剛剛的小動作應該沒有人看見,除了……沈珩。
沈珩就坐在季東霆的對面,此時他手握高腳杯抿了一口果酒,平靜又深沉。姜幾許轉過身,努力維持著嘴角的弧度,走向另一桌。
***
很快,婚禮進入了主旋律,新郎新娘正式登場了。趙濘和穀雨從旋轉樓梯攜手走下來,穀雨婚紗裙擺長達三米多,長發隨意披散腦後,頭頂蓋著白色的頭紗,一張美艷的臉若隱若現。而趙濘,一身純黑正式西裝,臉上掛著純粹的喜悅笑容。兩人徐徐走下來的模樣,仿佛是年輕的國王和皇后。
「真是太贊了!」安美忍不住感嘆出聲,「如果女人一生之中能舉辦這樣一個婚禮,一輩子也沒什麼遺憾了。」
姜幾許內心也泛起一絲波瀾,女人好像都很容易被幸福感染,何況此時穀雨的幸福如此華麗。
「其實不一定幸福啦。」小可小聲說了句,「你們不知道吧,這個趙濘可是結過婚的。」
姜幾許腦袋一疼,立馬環視一周,幸好周圍沒有什麼人,她生氣地瞪了小可一眼。
小可朝姜幾許吐吐舌頭:「對不住,我一向口無遮攔。」
安美也十分生氣:「這是什麼場合,注意分寸好麼?」
小可嘟嘟嘴,賣萌又賠笑。
穀雨婚禮的主持人是一位圈內娛樂主持人,整個婚禮妙語連珠,場面應對自如。而台上男才女貌,台下鎂光燈閃爍不停,滿室觥籌交錯。
新娘穀雨開始說誓詞了,內容簡單卻非常真摯,這個被譽為新一代熒屏女王穀雨,此時也是一個渴望幸福的小女人。
穀雨說自己要為趙濘退出娛樂圈,做一個最簡單最平凡的妻子:「……其實,我並不是想成為趙濘身後的女人而放棄我的事業,我只是不想我們以後的婚姻生活在手機通話中保持聯繫,今天過後我們就是夫妻了,我們不是什麼婚姻的合伙人,事業固然重要,但是家庭更重要,維繫一個家庭,肯定需要一方的退讓……」
現場氣氛在趙濘主動擁吻達到了高-潮,穀雨一席話,應該感動了不少人。
趙濘拿著麥克風開始說:「其實我要的幸福很簡單,一個妻子,一個家,一個聽話的孩子,錢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時間享受周末,穀雨為了我犧牲很大,所以我會努力把這個家扛起來,讓她做這個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笙磬同諧,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