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這時,她想到了顧景瀾。她約他在小莆的「弄情園」見面,之所以相約在此,是因為,小莆似乎是自己唯一的閨蜜。
這是出乎顧景瀾的意料的,但他隨即聯想起那一天他在弄情園看到了那把花椅,上面的玫瑰圖案和王曼姿的裙子上淡紅的玫瑰如出一枝,而且花葉相連。
今晚,她也是穿了那條裙子,也是坐了那張花椅。在她的左手,小莆邊看了他一眼,倒在一個矮腳杯里為他添著白蘭地。
顧景瀾脫下外衣,坐在兩人對面。他覺得兩位美女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詭秘,再加上屋內幽暗、迷離的燈光的氣氛的渲染,再加上縈繞著的一段憂傷的輕音樂,使得這裡很有酒吧的味道。
王曼姿和小莆好像已有些醉顏微酡了,顧景闌看到旁邊的軒尼詩瓶子裡只消耗了淺淺的一塊,看來,相對於女士的酒量來說,這酒有一點烈了。
兩人淡淡地應和了他一下,問了下路上堵不堵車之類的話,便視若無物一樣,繼續著女人之間的話題。
顧景闌仰頭看到梵谷那幅自畫像正高懸在牆上面目猙獰地審視著自己,他纏了繃帶的部位隱隱地滲出了血絲。這使得他心懷忐忑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小莆的一番話很刺耳地進入了自己的耳簾。當王曼姿問她,為何要創作一個這麼殘忍行為藝術作品,要為梵谷做活耳移植時,小莆的回答是這樣的:
「曼姿,你知道嗎?我現在只有一顆腎臟……」
王曼姿見她話未盡淚先流,便替她擦了下眼角的淚水,問:「真的嗎?另一顆去哪兒了?」
顧景闌聽了後,不由吐了一個字:切。以表示對小莆所講的橋段的懷疑和譏笑。但隨之被王曼姿白了一眼。
「在一個狼心狗肺的人的身體中!」小莆的眼神像被疾風掠過的燭光一般,搖曳著含恨的淒冷的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