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是眼花了。
李遇把被子蓋上了又掀開,掀開了又蓋上,如此反覆。
可即便真的是他眼花了,但身體的知覺總沒錯吧?長在他身上他還能感覺不到?
這擎天之柱的情況,自己有多久沒有出現過了?
很久很久了,久得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熱血一下子衝上了腦頂。
這麼好的事情,高興過了頭,他跳下床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第一時間衝出房間去喊李宴。
「爸,爸」
昨天他連著做了三台手術,每台手術都在五六個小時以上,人已經很疲憊了。
所以雲舒和李宴準備讓他多睡會兒,等他睡到自然醒再給他喝點湯,讓他補補身子。
李宴原先也是個事業狂,但自從從歐洲監獄回來後,他才恍然明白,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是事業,而是陪在愛人親人。
這會兒李宴正在廚房裡給兒子熬著重振男人雄風的藥膳雞湯。
這還是從別處求來的偏方。
唉,沒辦法啊,他帶著兒子四處重金求醫,硬是看不好兒子不舉的病根兒。
雲舒剛剛也在廚房給李宴打下手來著,這會兒端著一杯熱牛奶準備來到兒子的房間門口。
原本是想著如果兒子醒了,先讓他喝點牛奶再下樓吃早餐。
要是沒醒,就讓兒子再睡會兒。
哪曾想一到兒子門口,就見兒子興奮地喊著爸。
李遇原本是想第一時間告訴李宴這個好消息的,結果被迎面走來的母親瞧了個正著。
這會兒他的褲襠有狀況,饒是雲舒並沒有特意去留意,也在第一時間無意識地瞧見了。
兩母子頓時一陣尷尬。
雲舒立即移開目光時,李遇也趕緊退回了房間,掩門時把腦袋從門縫裡擠了出來。
「那個,媽,我爸呢,我找他有事。」
雲舒大概猜測到他找李宴是什麼事了,心裡竊喜著應聲,「你爸在樓下給你熬湯呢,我去給你叫。」
下樓時,她太過激動,也太過興奮,想第一時間把這好消息告訴李宴。
結果走得快了,腳下一個沒走穩,不小心摔在了樓梯坎上。
正好摔到了她的腰,爬起來的時候疼得她直皺眉。
下意識地想上去扶她,可李遇這會兒「情況特殊」,不敢正面走到母親面前,只好擔憂地喊了一聲,「媽,你小心點。」
摔跤了,雲舒卻高興得很,揮著手說自己沒事時,趕緊下了樓。
直到見她一步一步安全地到了一樓,沒有再摔跤了,李遇才放了些心。
垂頭一看
這是不打算熄火嗎?
該支棱的時候不支棱,不該支棱的時候硬搗亂。
「阿宴,好消息,好消息。」雲舒扶著腰,即使是疼得腰要斷了似的,還是大步走到了廚房,「阿宴,別煲燙了,不用煲了,你兒子不用喝這些東西了。」
嘗著湯的鹽味合適與否的李宴,回頭瞧見她腰好像閃了,趕緊扔下手中的碗和勺子上前扶著她。
「你這是怎麼了,摔跤了嗎?快,快,快坐下,我看看看,摔哪了?」
扶著她坐下後,他忙檢查她的身體。
雲舒卻拉著他的手,不讓他檢查,「我沒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兒子重振雄風了。我剛剛上樓」
說起這件事情,雲舒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兒子已經二十好幾的人了。
她這個當媽的撞見那樣的場景,確實是挺尷尬的。
可兩夫妻只顧著興奮高興,聽了這件事後李宴也不覺得尷尬,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真的嗎,阿遇真的抬起來了?」
忘了腰疼這回事,雲舒忙把李宴往廚房外推,「趕緊上樓帶兒子去醫院檢查一下。這事兒子不方便跟我說,你趕緊上樓。」
李宴一股腦往外扎,忘了灶台上燉著的湯還沒關火。
興奮的雲舒也沒留意到這件事情。
燙鍋下的火,就那樣一直燃燒著,鍋里的湯汁越燒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