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父親忽然齊齊抬起頭一臉驚恐的問著王瞎子:「王高人剛才說我女兒被配了冥婚?」王瞎子點點頭,隨後他一把揪起女孩母親的頭髮怒喝:「說!是不是你去配的冥婚?」女孩母親也是一臉驚恐連聲說道:「我,我的確有過這想法,但是我並沒有答應啊,這,這怎麼就」
王瞎子忽然插嘴道:「你是不是收過吳姓人家的定金?」女孩母親想了想回答:「沒有啊,有倒是有過一個吳姓人家也來談過,但是沒給過我什麼定金啊?」王瞎子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不一定要說定金,只要是你收了錢就都可能是定金,而且現在他們一定請了高人,否則你家女娃也不會那麼早離開!」
女孩父親放下女孩母親的頭髮,隨後懊惱的一拳重重的砸在地上,王瞎子拿起那個玉鐲,隨後從女孩頭上拔下一根頭髮慢慢纏繞在鐲子上,很快那原本翠綠的鐲子竟然慢慢變成了血紅色,之後王瞎子忽然對著村長說道:「看來這次是大有來頭,為了以防萬一我要出去一趟,不過還需要人幫忙。」
說著他用手指了指我說道:「你我也算同姓,說起來五百年前還真有可能是本家呢,這次我們要去追尋女孩的魂魄,不過對方顯然有備而來,我有些道法施展不開,倒是你因為不是本村人,這樣對方應該沒辦法算計到,所以這次需要你幫忙一起去一趟。」
王瞎子的話剛說完,女孩的父母都衝著我跪拜著就要磕頭,我趕緊攔住隨後表示答應同去。隨後王瞎子交代村長趕緊把女屍安葬妥當,接著他又低聲囑咐了翠兒幾句就讓我簡單帶了幾身替換的衣物就離開了村子。
這裡幾乎都是山路,很難有相對平整的路,只走了才半天的時間我就覺得雙腳酸楚無比,王瞎子卻似乎沒有一點的不適。他見我逐漸放慢了腳步就停下來笑著對我說:「怎麼了,你一個年輕人不會比不上我這個半廢的中年人吧?」說完他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我找了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隨後大口喘著粗氣問他為何趕路趕的這麼匆忙,王瞎子忽然臉色陰沉了下來:「其實這次不僅僅是簡單的一場冥婚而已!其實原本冥婚在這一帶還是很流行的一種習俗,這些都是那些未婚而亡的男子家人為了讓自己的兒子九泉之下有個伴,於是找了個同樣未婚而亡且門當戶對的女屍,將其合葬一處這便叫做冥婚!」
「嗯?如此說來,也不至於需要刻意製造屍體吧?」我有些不解的問道。王瞎子此刻臉色極為憤恨,陰沉著緩緩說道:「如果真如你所想倒也罷了,只可惜現在已經有些變質了,所謂有價無市,現在女屍的價值越來越重了,首先越是相對完整的女屍越值錢!」
「其次,越是漂亮的女屍也相應越值錢此外如果這具女屍還是完初之身也會抬高其價值。因此,就開始有人以此斂財四處偷盜女屍來賣,現在甚至有些人會刻意製造屍體。」王瞎子說道最後幽幽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們祖輩也都是做冥婚的,只是有次偷盜了個道門入世修行而亡的女屍,因此落下詛咒從此世代瞎眼且禍害四野,不過好在我們後來找了個緩解的方法,先祖無意中發現和先天陰靈的女子結婚會減輕詛咒,加之平時多施恩惠至少能無疾而終。」
「怪不得你平時一直在行善積德,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我恍然大悟的說著。
王瞎子卻臉色並未好轉的說道:「可是這次的事情有些蹊蹺,按理說如果只是為了製造屍體,那麼必然是要儘量保持完整而且漂亮的屍體了,可是這個淹死是最不可能保持屍首完整性的,這才是我警覺的地方!」
「這樣的話,難道不是為了配冥婚?可你先前不是說這就是冥婚的徵兆,而且她的母親也間接承認了這件事呀?」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沒錯,我正是一開始就認出這是冥婚才說的,只是後來想到冥婚中的那些條件才發現似乎這一切不是為了所謂配冥婚,或者說的更確切點,這是配的冥婚中的禁忌!」王瞎子那顆早已渾濁蒼白的瞎眼裡忽然流出鮮血來,而他也是一臉痛苦的突出兩個字:「鬼緣!」
剎那間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一下子烏雲密布,那片片漆黑濃重的烏雲像鉛塊般壓在頭頂,原本還能順暢呼吸的我發現空氣也逐漸凝重厚實起來,胸口有種被千斤巨石壓著的窒息感。
天空忽然開始下起雨來,黃豆大小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