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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人話語】
裴柘已經很久沒有用如此暴躁的語氣對段蝶說過話了。更何況,他說出口的話竟然是如此的難聽不堪!
段蝶的臉幾乎一瞬間就灰白下來,她朝後退了一步,甩開裴柘捏著她肩膀的手,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冷然地看向他,「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裴柘正在氣頭上,哪能這麼快冷靜下來?段蝶的話在他聽來簡直就是挑釁和蔑視!他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段蝶的鼻子狂躁喊道:「你以為我不敢說嗎?怎麼,以為就憑你那點稚嫩的功夫就能真把我騙住嗎?你算個什麼東西!我今天還就是要說了,你騙了別的男人的錢,又他媽來找我,你到底把老子當成什麼?」
段蝶握緊雙拳,指甲狠狠地摳進肉里,幾乎都快要泛出血絲了。她試圖做個深呼吸,可是每呼出一口氣都不自覺帶著顫抖。眼前的這個男人,昨天晚上還溫柔地摟著她,在她耳邊纏綿地說「我愛你」的這個男人,如今看上去卻像是一隻發了狂的猛獸,是如此的讓她感到害怕而陌生。
「說話啊!怎麼沒話說了!全他媽被我說中了是不是!」裴柘的表情都因憤怒而扭曲,讓人有些懷疑他下一刻就有可能撲上來將段蝶一把掐死。
段蝶好像忽然被他吼醒了,她的眼神變得清冷起來,緩緩張開口說:「對啊,都被你說中了。你開心了嗎?」
裴柘像被兜頭灑了一盆冷水,愕然而受傷地看向她,「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說的都對啊。我的車,我的房子,就是我騙別的男人騙來的。我證實了你的猜測,裴先生該滿意了吧。既然被你發現了,很遺憾,看來我只能另找個對象繼續騙了。那就這樣吧,再見。」段蝶的語氣沉著冷靜得可怕,表情漠然地說完這些,便轉身朝外走去。
裴柘愣在原地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走遠,心中像被人撕裂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她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就這麼直白地承認了?為什麼她連為自己辯解一句都不肯?
為什麼她不肯找理由為自己開脫,然後想個辦法繼續騙自己?
他寧願她接著騙自己啊!
只要好好哄他,緊緊抱住他求他原諒,他其實是可以——
想到此處的裴柘猛地從慌亂心痛中清醒過來,用力扯住了自己的頭髮。他是瘋了嗎?竟然為了這個該死的女人,願意把自己貶低到如此不堪如此可憐的程度!
巨大的心痛讓他都有些站不住了。裴柘單手扶牆,急促地喘氣好一會兒,才漸漸緩過來。而抬頭朝前方看去,段蝶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裴柘看了眼旁邊這幢華麗奢侈的別墅,有些厭惡地閉了閉眼,然後站直身子,抹了把臉,也冷了臉朝前走去,卻不是去追段蝶,而是獨自回家。
當天晚上,段蝶沒有回裴家。
裴柘也一臉漠然,努力讓自己當做家中從來沒出現過一個叫段蝶的人的樣子。可是深夜時分,他獨自一人躺在寬大的床上,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猜測著她現在人在何處,是不是去找那個給她買房子的人了,是不是也用那雙永遠含情脈脈的眼睛看著對方,是不是繾綣萬分地靠在那人的肩頭安然入睡……
裴柘越想越瘋狂,忍不住從床上跳下來,除了痛苦地咆哮幾聲,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段蝶的包包還留在他的房間沒有帶走,他看著只覺得無比礙眼,想打開窗戶把它扔出去,可是窗子偏偏卡住了,怎麼都打不開。
被憤怒蓋過了理智的裴柘一拳擊碎玻璃窗,終於將那個包包扔了出去。
可是手也因此受了傷。
家中其他女傭聽到動靜,紛紛跑上來,在門外擔心地問他:「少爺,發生什麼事了嗎?」
鮮血順著他的五指流淌下來,裴柘頹然地倒在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沙啞道:「沒事,別管我。」
門外的女傭遲疑片刻,才問:「小蝶今天沒回來,少爺,您是又和她吵架了——」
「我說了別管我!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那個女人!誰提到誰就給老子滾!」裴柘受傷而憤怒地咆哮著。
女傭們被他這巨大的火氣嚇了一跳,頓時不敢再問什麼,悄悄回屋子裡去了。
裴柘就這麼無力地癱在床上,連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