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臉,擰眉問:「你怎麼不去?」
母親與祖母在爭吵,旁的人都不敢進,顧婉玉偏就攛掇她進去觸霉頭。
「母親最厭我,我哪敢進去,而且——」顧婉玉咬著下唇,似是有點遲疑的看了一眼顧小小,道:「而且,說起來這事還是因二姐姐而起,自然是該二姐姐進去勸。」
「如何因我而起?」顧小小蹙眉道:「又是生了什麼事?」
顧婉玉這才道:「前些時日,哥哥因二姐姐的事與母親吵了架,便不肯回府,現下到了科考的時日,哥哥也不曾回來,若是耽誤了科考,可怎麼辦?現下還請二姐姐進去勸一勸,叫母親去給哥哥一個台階下,叫哥哥好生去考試,為我們顧府爭光,這是闔府上下的大事,還請姐姐摒棄前嫌,大度一回。」
顧小小也不傻,她聽了這麼一番話,便明白顧婉玉是在打什麼主意了。
顧婉玉想捧著顧小小,哄著顧小小,叫顧小小去幫著顧老太君去讓盛枝意低一回頭。
顧小小才不會去,她心裡清楚,這顧府里真正對她好的只有她的母親,旁人什麼樣,她都不會管,更不會跟著別人一起去欺負她的母親,母親不願意做的事,她才不會去說。
「這事怎的因為我而起?」顧小小鼓起勇氣,道:「哥哥跟母親吵架,是因為你做錯了事,要尋個緣由來,也是從你而起的。」
顧婉玉面上湧起了幾分可憐,道:「二姐姐,我已知了錯,也願意離府,我什麼都願意的,只請二姐姐進去向母親討饒,不要再為難哥哥了,再這樣下去,顧府的門楣都成笑話了。」
顧小小被她這幅可憐模樣弄得有些心焦,她口舌略笨,且還要些臉面,沒有顧婉玉那種能屈能伸、彎著骨頭說軟話的本事,反而被顧婉玉架在了火堆上,好似她不進去求母親、叫母親去找哥哥,就是她的錯一般。
而正在此時,前廳的槅門突然被人推開,盛枝意的聲音冷冷落下。
「老太君所言簡直是一場笑話!是我掐著他摁著他、不允他去參加科考的嗎?分明是他自己犯蠢,竟想以自己的前途威脅別人!若是他科考不中,他還要拎一根繩子,上吊在主考官府門口嗎?若是他官職太小,他還要一頭撞死在皇城下嗎?堂堂八尺男兒,竟只會用威脅二字來叫人妥協,說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他想做個廢物,那就讓他踏實的去做!」盛枝意的聲線譏誚的揚起:「老太君想求便去求吧,我是不會去的。」
隨著盛枝意話音落下,她人已經行到了廊檐前,一推開門,正瞧見柳惜娘、顧婉玉、顧小小三人在廊檐前站著。
瞧見她行出來,三人同時垂眸,都是一副不敢與她直視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方才在廊檐下面說小話了。
盛枝意也懶得與她們爭辯,她已經將這段時日的家產分的差不多了,只等著近日顧雲亭回來後休夫,所以接下來的顧府亂子她都懶得摻和,只與顧小小道:「走。」
顧小小便跟在盛枝意身後,低眉順眼的走。
盛枝意走出了兩步,便聽見顧老太君在後面捶足頓胸、老淚縱橫的喊:「完了,我們顧府完了,都敗在了你這個女人的手上!盛枝意!我兒怎麼便娶了你這麼個女兒啊!」
盛枝意頭都沒回。
她跟顧小小離了顧府後,顧老太君老淚縱橫的叫人快馬加鞭去東津。
「趕緊將我兒雲亭找回來!」
「盛枝意,你不敬婆母,不愛子嗣,跋扈專橫,無禮至極!」
顧老太君一張老臉猙獰的皺著,惡狠狠地對著盛枝意的背影咆哮道:「我要讓我兒休妻!休了這個亂我顧府的毒婦!」
「我兒現在可是戶部尚書,有的是人要嫁給他!出了這顧府的門,你倒是要琢磨琢磨你自己還有沒有人要!」
聽到顧老太君的話,四周的丫鬟們都驚得不敢抬頭。
大奉重孝道,更重婆媳親和,顧老太君這麼多年來雖然與大夫人關係不睦,但從未擺在明面上過,哪像是今日這般駭人!
她們都想,顧老太君連「休妻」二字都喊出來了,怕是真的給氣得不輕,這「休妻」事關重大,豈是隨便說的?
就算是夫人再傲氣,也該低
17 休了盛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