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搖

扎著披上衣服,道:「我得走了,少爺救命之恩,瀲來日再報。」

    沈玦把他按在床上,擰眉道:「你這個模樣能去哪裡?安心在這給我待著。」

    「等住這間屋子的太監回來了,咱們就都暴露了,我不能連累你。」

    沈玦挑眉,道:「你怎麼知道這間屋子不是我的?」

    「你的屋子不會這麼臭。」夏侯瀲笑道。

    「放心吧,他回不來了。」沈玦臉色漠然,把被子給夏侯瀲蓋好,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弄點藥。」

    夏侯瀲察覺到什麼,沒有多問,只道:「你有沒有他的畫像,給我一份。」

    「你要做什麼?」

    夏侯瀲神秘地笑了笑,道:「你可知道伽藍緊那羅?」

    沈玦搖頭。

    夏侯瀲道:「他是我師父,精通易容術,我如今學了個八成,你給我這個小太監的畫像,我能仿出一張假臉,別人不湊到我跟前仔細瞧絕對分辨不出真與假。」

    伽藍秘術繁多,沈玦早有耳聞,答應了幫他畫一張四喜的像,便去廚房給夏侯瀲熬藥。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沈玦給夏侯瀲端來藥,看著他把藥喝完,他仿佛嘗不到苦味一般,一股腦全灌了下去。他不知道,在殺場裡摸爬滾打了兩年,夏侯瀲練就出了忍痛和忍苦的好本事,方才沒有喝麻沸散就施針,正常人早暈死過去了。

    收拾完屋裡的狼藉,累得汗流浹背,沈玦覺得自己之前的澡都白洗了。夏侯瀲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神色靜謐,多了從前沒有的沉靜與從容。

    兩人相對無語,檐下鐵馬被風吹起,鈴鈴作響。

    沈玦看著躍動的燭火,突然發問:「夏侯瀲,你不怕死嗎?」

    夏侯瀲呆了呆,道:「怕啊,我怕得要死。每次刺殺都提心弔膽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救我?你背上的傷……」

    「幾鞭子而已,要不了我的命。」夏侯瀲無所謂地笑了笑,道:「那少爺為什麼要救我呢?你大可以不管我,或者把我交給金吾衛。」

    沈玦玲瓏心思,自然猜出夏侯瀲後背上的傷是因他而有。別過臉,道:「你救我一命,我自然也要救你一命。」

    夏侯瀲望著屋頂長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上天給的選擇本來就不多啊。要麼在山裡當一輩子的囚徒,要麼當刺客出生入死。要麼看著你被伽藍殺死,要麼我挨幾鞭子看能不能活下來。我不願意當囚徒,不願意你死,自然只能選擇後者了。」他狡猾地笑了笑,「我運氣很好,都活下來了。」

    「你的運氣不會總這麼好的,」沈玦低聲道,「你娘呢,她不管你嗎?」

    夏侯瀲眼神閃了閃,扯出一抹苦笑道:「我都十四歲了,大丈夫立天地,豈能躲在娘親懷裡當娃娃?」

    夏侯霈哪都不靠譜,只有殺人靠譜,生了個兒子像沒生似的,讓夏侯瀲野草似的瞎長。那次從西域回來救了夏侯瀲,她就沒影兒了。夏侯瀲的傷是自己養好的,刺殺也是別人帶著去的。

    說不怨太假,夏侯瀲深深吸了幾口氣,才把眼眶裡的濕意逼下去。

    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哭鼻子。

    沈玦看窗外天黑了,便道:「天晚了,明兒我還有差事,先回屋了。」

    「少爺,我能不能去你屋睡。這兒實在太臭了。」夏侯瀲拉住沈玦的衣角,苦著臉說道。

    「不行。」

    「我都這樣了,萬一我晚上被熏死了怎麼辦?或者我要是突然傷口迸裂,流血而死,這可怎麼辦啊?」

    沈玦冷笑,道:「我覺得你能活成千年大禍害。」

    「你行行好吧!」夏侯瀲掙扎著爬起來。

    沈玦無奈道:「行了,別亂動,我來扶你。」

    沈玦讓夏侯瀲到他屋子上炕睡好,自己去淨房重新洗澡。夏侯瀲縮在沈玦的被窩裡,鼻尖是沈玦身上特有的味道,好聞得緊。方才那個屋子簡直要把他熏暈過去,還要忍受肩膀劇烈的疼痛,簡直是滅頂之災。

    沈玦的屋子沒什麼裝飾,簡簡單單的幾張桌椅,一張伶伶仃仃的架子床,單調得不近人情。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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