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
「我時日無多了,我希望你好好的,我大哥大嫂的一家人也能好好的,我不期待你們能化解恩怨,只求你們相安無事。」
毫無意外,李仁甫看到陳鳶露出了嗤笑的神情。
他痛苦的說道,「大哥大嫂和你娘,都對我恩重如山,我哪邊都不能辜負……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化干戈為玉帛呢?」
「鳶兒,我不是故意幫著大哥大嫂騙你的,我帶你進京找你爹,是真心實意,一路上我待你不好麼?」
陳鳶冷漠的點點頭,在回到李家之前,李仁甫對她的確很好。
得到了回應,李仁甫欣慰的笑了笑,「六公主中毒薨逝後,受到牽連甚廣,我大哥……也受到牽連,他和大嫂也是沒辦法,菲兒自小身子骨弱,纏綿病榻,自小連她的小院兒都沒出過,這樣的菲兒怎麼能遭得住流放之苦。」
所以,小陳鳶就是活該唄,陳鳶冷笑。
誰讓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沒人認識她那張臉,所以活該被李家人下藥、矇騙。
「你若是一直都乖乖的,大哥大嫂也不會如此對待你,誰知道你卻學會了讀唇語。」
對啊,都怪小陳鳶冰雪聰明,怪她反抗。
「我知道,你不耐煩聽這些,你都回來了,大哥大嫂應該也快回來了,我長話短說。」李仁甫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命不久矣,我走後,就再也沒有人護著你了,所以我想了個方法,我要幫你找個靠山,太監汪祺,你應該知道吧。」
這個汪祺,也曾出現在小陳鳶視線中,同是流放之人,但很多人看不慣他。
途中,這個汪祺時常被大傢伙兒明里暗裡的欺負,他能活著走到嶺南也是個奇蹟。
陳鳶點點頭,爾後疑惑的看向李仁甫。
眼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能幫我離開?
「我病重無法去田野間幹活,發現常有衙役換做常服,給他帶來一些生活所需,所以我猜,他在宮中還是有人惦記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回京。」李仁甫捂嘴咳嗽了一聲。
被流放的人,若是京中關係牢固,被撈回去再次上任也很正常。
但,想起汪祺為何被欺負,陳鳶冷笑。
小陳鳶可「聽」當過羽林衛的吳村長說過,汪祺看著年輕俊美,渾身的貴公子做派。
卻是個心狠手辣的變態,在宮中強迫好幾個宮女與他對食,那幾個宮女全被他玩死了,羽林衛發現屍身的時候,都不忍看那殘缺不全的屍體。
陳鳶那意味深長的冷笑,讓李仁甫明白,她大概知道了汪祺的傳言。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替汪祺辯解,他自己都還一褲襠的屎說不清楚呢,怎麼去替窮凶極惡的汪公公說好話。
他也沒想到這樣的事情,這些人以往在京中那么小心謹慎,在流放後竟是沒有畏懼的到處去說。
他們就不害怕汪祺重新得勢,回京後整死他們麼。
罷了,他人命運,他也幫不了,他現在只想臨死前把自家這檔子齷齪處理好。
「我真的是為了幫你回到京城,走汪祺的路子,是捷徑,也是你唯一的路子。
況且,我手邊藥材有限,所有解藥吃下之後,還得每日清晨都飲下一碗綠豆湯,才能徹底清除毒素,只有跟著他,你才有綠豆湯喝,至少得喝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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