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由希望漸至絕望。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簡直瞬間將季氏的心防擊垮。
偏生這個說話的,壓根便沒*入戲。
季氏離開時的臉色,賀章可是看了個分明。
心下不由得慶幸……好在自己是個任勞任怨的,而且與自家少夫人發歹有些患難之情。
對於謝珂整治院中內務,賀章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
這季氏近幾年來越發的胡作非為了,偏生自家爺是個不拘小節的。
貪墨了幾百兩銀了這樣的小事,實在不必擾了他。可這季氏不是旁人,可是自幼便在主子院中的,也算是有些身份的。
所以這事賀章其實一直留意著。
他只是想不到自家少奶奶倒是快刀斬亂麻,入門第一天便對季氏動了手。而且動的還ting溫柔。
至於在賀章看來,謝珂這般處置,已是給季氏留了臉面。
她表明的不會追究,只要季氏以後安守本份,一切便當沒有發生。便是賀章自己動手,恐怕都做不到這般仁慈。
想到此,賀章對這位新奶奶,從心底升起敬畏之心。
為人嚴厲或是寬容都不難,難的是這個度。有時嚴一分,便會失了分寸,可是寬一分,卻又達不到警示的目的,謝珂這番手段,在賀章看來,真是極好的。
「爺,少奶奶,事情已經辦妥了,我讓一個獄卒出的面。收了謝家二爺兩萬兩銀子。權氏那邊也給帶了話,讓權笙好生管教家中女人。」
齊律點頭,一幅理應如此的表情。
謝珂笑著贊了賀章英明……又示意賀章落坐,賀章戰戰兢兢的坐下。
「銀子便分給兄弟們過年用吧。」左右是白得來的,齊律花起來毫不心疼。賀章看了看謝珂。
雖然這銀子算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可好歹是份屬謝氏的。
是不是問過少奶奶再行處置。
齊律是不會有這樣的顧慮的,見賀章沒有應聲,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你這人對屬下做什麼這麼凶。那銀了雖然說來的容易,但好歹是我謝氏的。賀章就比你心細……」謝珂這話看著像是抱怨,偏生她調子柔柔的,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在撒嬌,至少齊律是這樣感覺的。
「當初分給謝二的,自然便是謝二的,我問你做甚?」
便是覺得謝珂那調子十分悅耳,可是她話里話外卻贊了賀章。這在齊二少聽來十分之逆耳。
銀子怎麼用不重要。是分給屬下,還是還給謝珂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贊了賀章。
賀章只是他的屬下,難道他連賀章都比不上嗎?所以齊律也有幾分動氣了……什麼叫無妄之災?賀章苦著臉想著,眼前便是了。
這對神仙打架,卻要殃及他這個小小池魚,可憐他一個小小凡人……
謝珂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可如果因為這樣的小事便和他置氣,她想自己未來定會沒有一日不生氣。
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脾性,同他置什麼氣啊。於是謝珂再開口時,聲音中一點火*藥味道都沒不聞。「阿律,你喜歡什麼顏色,我打算給你做件新袍子?天青色怎麼樣?顯得你人十分精神。玄色似乎也不錯……」
一幅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齊律臉上的神情微微一凝,隨後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這丫頭,轉移話題的功夫真是……笨的可以。
轉的這樣突兀,偏生他還ting吃這一套,竟然真的在心裡比較著天青和玄色自己更喜哪一個。
「我要玄色勾了暗字紋的。」小丫頭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他哪有不獅子大開口的道理。
果然,下一刻謝珂的臉色登時一沉,滿臉的懊惱之色。
齊律不由得笑了。
上次他養病時,他們閒聊之時,謝珂曾說過,有種勾暗字紋的針法十分之繁瑣。十分考驗女子的女紅及耐力。
自然,這東西繡出來也是十分養眼的。
遠遠的看上去,仿佛衣袍上隱有字跡一閃而過。
細看之下又無。總之,十分之花哨。
他想自己若真的穿了這樣一件袍子,定然會有人相詢,然後他可以洋洋得意的說這是他家寶姐兒親手給他裁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