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兒子,不過就是讓太子身體異樣,給人一種太子多病,無力繼承大統之感。現今沛王聰慧深得今上喜愛,若為太子,則你我有從龍之功。
崔詧讓「從龍之功」迷了眼睛,也就照做了。
一開始並無異樣,崔詧也放下心來。可過了一段時間,太子竟因氣短暈厥,嚇得崔詧忙找萬國俊要個說法。只是到了這一步,他已經在賊船上下不來了。
前些日子,萬國俊使人送來了瓷瓶,加大了計量,不想讓李弘吃出了異樣,更不想寬厚的對方,竟沒有計較,反而替他隱瞞下來,明知味道不對,為了不讓他受罰,還是勉強吃下去了。
靜霞道人不知前因後果,聽的是雲裡霧裡。
不過靜霞道人與崔詧交往,確實存有目的,帶著很大的迎合心理。可兩年相處下來,也累積了不少的感情。
人心是最難測的。
就如崔詧今日破防悔恨,也如靜霞道人顧不得目的,說道:「我不知崔兄經歷何事,只是從崔兄當下表情亦能看出,此事不只是關係一人生死。身為局外人,我不好多言。只是路就在眼前,對也好錯也罷,總歸是要走的。與其後悔過去的事情,不如想想,眼前的路,應該怎麼走。」
崔詧長吐了口氣道:「居士說的在理,都到了這一步,多說無益。不過若有一日,某不幸橫死,勞煩居士往御史台狄仁傑處送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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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匹播城。
王孝傑正在學習怎麼當好芒松芒贊
王孝傑模樣與芒松芒贊有九分相似,但說話的方式語氣神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一般人看不出來,真正與芒松芒贊有過深入接觸的人,還是能夠從細微處發現問題。
王孝傑還有好多東西得學。
「不對,你的態度過於粗魯,我們贊普是一個很儒雅隨和之人,他很博學,雖大權旁落,可對於國事,如數家珍。總得見外人,總得跟他們聊國事。你這一問三不知,可不行」
王孝傑大聲的發著牢騷道:「學不來,看不懂,我本就是個粗人,讓我記這亂七八糟的東西,又不給全,有一處沒一處的,學不會,半點都學不會。」
他氣惱的將手上的典籍丟了出去,氣呼呼的躺在床榻上,將被子往腦袋上一蓋,不管不顧了。
被子裡面,王孝傑眼珠子卻咕溜溜的直轉,心想:「用這點粗淺的玩意糊弄老子,老子才不上當。」
王孝傑外粗內細,其實是個極其有慧根的人物。且看他歷史上在吐蕃多年,將吐蕃一切瞭然於胸,回到唐朝以後,就憑藉對吐蕃的認識,除了論欽陵打不過以外,找不到第二個是他的對手。
王孝傑用兵韜略真的很一般,可他打吐蕃卻非常好使,憑藉的就是太上皇的生涯對吐蕃累積的了解。
若非有心之人,是做不到這點的。
王孝傑現在很是茫然,不知應該如何脫身,但多了解一點吐蕃的情況總是沒錯的。
只是琛氏的人並不信任他,讓他學的東西有一處沒一處的,多是讓他怎麼扮演芒松芒贊,對於吐蕃的情況藏的嚴實。
王孝傑知道自己現在是個寶,有事沒事發點脾氣,對於自己的待遇會好很多,他們也不敢隨便糊弄自己。
就如王孝傑想的一樣,王孝傑現在就是一個活寶,得捧在手上哄的活寶。
見王孝傑發脾氣,琛左丘也大感頭疼。
琛氏的實力比不上那曩氏,現在他們就靠這個假贊普,挾贊普以令不臣,拉攏中下豪族對抗那曩氏,還就得遷就他。
琛左丘七十好幾的老頭跟哄祖宗一樣哄著王孝傑,將他逗樂了才說道:「今日午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來見贊普,此人是我吐蕃最負盛名的大法師,若得他的認可,你這贊普位子也算是坐穩了一半,我們也有實力對付那曩氏。」
王孝傑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
王孝傑要見的正是赤瑪洛口中的瑪巴旺仁大師,苯教最著名的大法師,也是昔年象雄國國師的後裔。
象雄是高原上最古老的國家,高原民族的文化也是源於象雄國,苯教便是象雄國的發源地
吐蕃的文化源於象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