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沒聲音的,嚇死綿綿了。」
阮母坐到了阮綿綿身邊,後者趁機倚在了她懷裡。
「好孩子,怎麼了?嚇成這樣,可是有誰欺負你,不怕,娘親給你做主。」
「母親」
阮綿綿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
「長公主此次邀綿綿去司塵府真是別有用心,她分明是想讓我親眼看著她與汀風哥哥陳倉暗渡,好讓我知難而退。」
「而且杜鵑那個死丫頭,藉機跟長公主套近乎不說,結果妄圖攀高枝不成,我不過說了她幾句,她竟然竟然吊死在了房裡,還故意穿了一身紅衣,分明是沖我來的!娘,綿綿好無辜,好委屈,好怕」
阮母神色平靜的聽著阮綿綿「訴苦」,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撫。
「杜鵑的事我聽說了,到底是個可憐孩子,為娘已經差管家去她老家安排後事。」
「只不過」
阮母一邊看著自己新做的丹蔻色指甲,一邊輕描淡寫,
「她娘不要撫恤金,非嚷嚷著要見杜鵑最後一面,要讓她入土為安。吵得管家沒有辦法,只好讓人送了他們全家一程,去黃泉路上好好相見。」
「算了,不說也罷。」
「比起這個,娘在意的,是你跟長公主之間的關係,沒交惡吧?」
「司塵大人固然是你的良人佳選,但也不能為了他在面上與長公主過不去,境主秦桓如今位置坐得穩當,你父親就算上界有人,在寐界也得看他的眼色行事。你與雪櫻,面上需過得去。」
阮綿綿窩在阮母懷裡點點頭,
「娘親教訓的是,綿綿自然不敢與長公主在面上起鋒芒,只是一想到要將到嘴的肥肉拱手讓人,心裡便不是滋味。」
「傻孩子,風物當宜放眼量,路還長著,鹿死誰手還不一定,莫說喪氣話。」
說著話,阮母將她拉起來,
「太陽快落山了,回去吧,這幾日在外想來你也休息的不好,回去好好睡一覺。」
「是」
阮綿綿答的有些勉強,雖然一襲紅衣縊死的杜鵑她沒有親眼瞧見——但就是因為沒瞧見,想像力作祟之下,才讓她不安。「那杜鵑」
「橫豎不過一個丫頭,活著都沒本事,死了更翻不起什麼浪來,你且安心回去。」
頓了頓,阮母又說,「你可記得我屋裡的畫眉?就是眉娘,小時候帶過你一陣子,她懂些法術,我讓她去照顧你,直到你物色到喜歡的婢女為止。」
「謝謝母親,全天下就屬娘親對綿綿最好了!」
阮綿綿與其母在涼亭作別,回了自己別院。
進院走了一會她才覺得不對,自己院裡的這些賤婢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她才幾日沒回來,居然都一個二個敢不來迎門,眼看都快走到自己臥房了也不見個人影,真是沒個規矩!
「等眉娘來了,非要跟她說道說道,讓她替我好好規訓這些死丫頭。」
阮綿綿心裡忿忿的想著,已經走到了臥房門口,看了眼門口的台階,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拾級而上有幾個清晰的腳印灰印——分明還是光著腳踩出來的。
「這些光吃乾飯不做事的賤人!混日子混到我屋裡來了,非得好好收拾你們不可!」
阮綿綿在心裡罵罵咧咧,拎著裙子避開那幾個灰腳印,走到臥房門口一腳將門踹開,蹬蹬蹬走了進去。
在她身後,房門被不知名的力量牽引,無聲的關上了。
房檐上原本掛著一排燈籠,在房門關上的瞬間,燈籠里的燭火搖曳著閃了幾閃,突然「噗」的一聲,全都熄滅了。
即便關著門,突然熄滅的燈籠還是讓屋內環境明顯一暗。
阮綿綿感受到了光線的變化,下意識回頭看去,發現房門緊閉,屋外一片漆黑,她突然心裡升起了一股說不出的感覺,這感覺讓她後背有些發緊。
「啐!」
「一個死丫頭而已,活著都沒本事,死了更翻不起什麼浪來!」
阮綿綿學著自己母親的口吻,看著緊閉的房門惡狠狠的啐罵了一句給自己壯膽,剛一回頭,卻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