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她咬緊牙關拼命忍著。手腕處赫然五根紅紫色鼓起的手指印,在白色的肌膚上很是觸目。
墨汀風面上冷眼冷眉不為所動,實則心裡在懊惱自己手裡沒有輕重,他當然也注意到了她臉上隱隱的五指印,方才就想問,只是沒有機會開口。
「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怎麼,黃鼠狼要給雞拜年了?」
宋微塵抬起頭,笑得有些愴然,「被你那好妹妹的丫鬟賞的。嘖,可惜了,沒讓她剁掉胳膊」,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不然也不用勞煩司塵大人親自動手。」
「過來我看看。」終歸是心疼,嘴裡開始服軟。
「我不配。」
「你若不擅自離府,不會有這些事。」心疼又嗔怪的口氣。
「老闆,我是司塵府打工仔不假,但畢竟不是囚犯,他們出任務不帶我,我閒的發慌出去一趟無可厚非吧?」
「可你不該穿成這樣出去!」
「這不該那不該,反正只要是我統統不該!」
她當著他的面開始脫衣服。
「你這是幹什麼?」
他下意識想阻止又覺得不妥,趕緊把臉別開去。
「不配穿你給那些狐妹子準備的衣服,是我冒犯了。」
宋微塵脫得只剩中衣中裙,玉簪也放在了桌上,她披頭散髮冷眼看著他。
「我只問一句,是不是在你心裡,我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是。」
「所以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在你看來並沒有分別。只要與我有關,就是我錯?」
「宋微塵,你這是胡攪蠻纏。」
他在想如何措辭能把自己複雜的情緒表達一二,但又不知如何說起。
「我胡攪蠻纏?」她氣笑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冷著臉從衣櫥里拽出那身白袍,再也沒有看他,護著紅腫不堪的手腕出去了。
他以為她回尊者府,並未攔她。
他自己亦心亂如麻,需要靜靜。
.
夜深無人,宋微塵在司塵府走著,方才在望月樓一通折騰,似乎又開始發起燒來,她只覺得渾身發熱喉嚨發乾。
低頭看看手裡拎著的白袍,想到明天晨議又會看到墨汀風那張不明是非惹人生厭的臉,突然覺得沒勁,這個B班也不是非上不可。腦里霎時萌生一個念頭:離開這裡,離開司塵府。
說走就走,將白袍隨手扔在了一旁樹蔭下,轉身向聽風府旁一條小道走去,她隱約有個印象,那條小道盡頭有一道可以進出司塵府的側門。
走過去發覺門並沒有閂,她想都沒想推門走了出去,不同於水街鬧市,這裡是一片山林,黑黢黢的只有些許月光照在路上,看起來應該是司塵府的後山——隨便它是什麼地方,能離開就好。
她走在昏暗的山道上,竟不覺得害怕,都說憤怒是最好的祛除恐懼的良方,她現在滿心怒火無處發泄,鬼神見之懼之。
走了一會兒,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她看遠處山下隱約有燈光,便向著那個方向走。完全不曾察覺,身後不知何時起了怪霧,如幔帳般隔開了她與那司塵府。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