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塵覺得自己多半是代入了桑濮的情感濾鏡,否則她怎麼會開始覺得冰坨子好,在看不到他的時候會禁不住想起他。
生怕對他的所有情感——無論歡喜愛恨通通與自己的真實心意無關,這一直是她的心結。
更何況她已經揭了孤滄月的面具,於情於理都得對他負責,她也確實不該與別的男人如此過從甚密。
可眼下若真的對他放任不管,別院幻境裡,他頭也不回帶桑濮離開的畫面一直橫亘在她腦內,自己心意如何先放一邊,她無論如何不能看他死。
實在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宋微塵擦掉眼淚換好白袍急急去往議事堂,眼下只求儘快破案,讓那有著桑濮的幻境永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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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紅腫著眼睛進來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自然是心疼的,但不能顯出來。她心意不明,墨汀風不願因這幻境迷局趁人之危,可天知道他得花多大的力氣才捨得將她推開
「大人您可應允?」丁鶴染見他自白袍進來後就有些恍惚,又重新確認了一遍。
墨汀風回過神,「搜查其他房間都好說,至於無晴居,我再想想。」
聽見搜查和無晴居,宋微塵抬起了頭,「你們在說什麼?」
「大人說昨日聽風府也出現了幻境,結合之前的觸發條件,我們懷疑大人府上有那合歡乾花,所以想做仔細搜查。」
宋微塵秒懂,不過聽墨汀風這意思他不想讓人搜無晴居?那哪行,最可疑的就是那兒!
「鶴染你聽我的,無晴居必須搜,而且要好好搜!」她一臉自己才是無晴居主人的表情。
丁鶴染哪兒敢吱聲,慫兮兮瞟了眼墨汀風,那屋子根本就是聽風府的禁地,在那個可疑的琴師出現之前,別說住人了,就是路過門口都得走快點,生怕多看一眼那屋子,自家大人就要變身暴走癲公。
他在心裡替宋微塵捏了把汗,饒是大人對這新任白袍另眼相看,且他們兩人之間有些奇奇怪怪的「斷袖」風險,但那畢竟是無晴居,豈容他人置喙。
正在想怎麼替宋微塵墊句話緩和氣氛,卻聽見自家大人毫無情緒波動的來了一句,「聽微微的吧。」丁鶴染差點沒讓自己口水嗆死,這可真是活久見。
「鶴染,之前案發現場找到的乾花從何而來,溯源術查到線索了嗎?」宋微塵不知丁鶴染此刻正在內心戲戲精附體,她滿心只想破案,應該說她從未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熱衷於本職工作」。
「非常古怪,無法溯源。」
丁鶴染皺著眉,「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些花被特殊的藥水浸泡風乾,刻意去了它的『凡根』,所以根本查不出產自何地。唯有一點可以確認,目前我們收集到的所有合歡乾花,都從落陽鬼市而來。」
「落陽鬼市?那是個什麼地方?」
第一次聽見這個名詞,宋微塵很是好奇,倒是其他人一臉諱莫如深,包括墨汀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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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判詞——」
隨著一句悠長陰沉的男聲,一個裝扮似算命先生的跛腳男人緩緩走進了一間寫著「落陽金口」的茶樓,茶樓內雖如白晝,卻隱隱透著些古怪,細細分辨才發現它竟建於一處洞窟之中。
跛腳男人走到前台一個鋪著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圖布的條案之後,從他面前的案面上捏起了一簇合歡乾花。
許是錯覺,這男人拿起乾花的一瞬,他身後立著的那面寫著「命」字的招魂幡竟自己無風鼓動起來。
男人眼睛似睜非睜,與其說是「看」了一眼茶樓眾人,不如說是「嗅」了一下眾聽客,而後從懷裡掏出一方道士法印,似驚堂木一般往條案上一拍,隨著一聲脆響,頃刻喧騰的茶樓便安靜下來。
只聽他搖頭晃腦似通神般吟唱出幾句話:——
干有見,不見之形,無中生有,無時不有。
支有和,不和人元,暗來暗去,理當提防。
司塵府,有花無樹,風吹塵動,人去樓空!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