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上校站在邊上,裹著風衣,忙碌了整整一天沒有休息,他也有些疲憊了,原本挺得筆直的脊樑不知什麼時候彎了下去。
「你在想什麼?」中年人問。
「我在想德克薩斯剝皮人。」上校回答,「整座安全區里,真正見過那東西是不是就剩我們兩個了?」
中年人稍微回憶了一下,「普萊斯也見過。」
上校指了指腳底下的墓地,「普萊斯早就已經躺在這底下了。」
「那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亞伯拉罕說,「全世界真正見過那鬼東西的,大概也就剩我們倆了。」
「你對德克薩斯剝皮人有什麼印象?」
「噩夢。」中年人嘆了口氣,「簡直就是噩夢啊……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一萬點暴擊傷害,在那之前我從來就不知道狩獵者還能長成那副模樣,我後來做了一個月的噩夢,每次都夢到那些怪物從我的床底下爬出來。」
「說真的,這麼多年來,感染者我見過,潛伏者我見過,掠奪者我見過,異形皇后我見過,塞壬女妖我見過,再噁心的喪屍和怪物我都看得麻木了,真正嚇到過我的只有德州剝皮人。」亞伯接著說,他頓了頓,然後忍不住爆了粗口,「那他媽的究竟是什麼鬼東西?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詭異又噁心的怪物?老天瞎了眼麼?」
「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上校說。
「豈止是地獄?」中年人搖搖頭,「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那東西,現在想起來我雞皮疙瘩都起一身。」
「這麼可怕?」上校悠悠地問。
「你又沒跟那東西近距離接觸,當時離得最近的是我。」亞伯拉罕撇嘴,「所以它對我造成的心理創傷最嚴重。」
上校點點頭,「你當時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我自己。」亞伯拉罕幽幽地說,「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亞伯拉罕·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