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塊錢,別讓人宰了。」葛建宇叮囑道。
「多謝葛師兄提醒。」李愚說道。葛建宇這個人,磨磨嘰嘰的有些缺乏男子漢氣息,但心地倒是頗為善良的。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分出一份精神來操心李愚被出租車司機宰了,就沖這一點,李愚獻出這份藥方,也是應有之義了。
送走李愚,葛建宇飛快地跑回觀察室,徑直來到陳然和喬順明的身邊。昨天晚上他已經和這兩位專家打過照面,知道他們的身份。他蹲下身來,低聲地說道:「陳教授,喬教授,有一個情況,我想向你們兩位報告一下。」
陳然和喬順明都是心裡咯噔一下,想起了剛才那個神秘的年輕人。兩個人不露聲色,陳然平靜地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葛建宇道:「有人告訴我,迎迎中的毒,可能是叫千年醉,是用苦艾草、狗尿苔里提取的物質和一些花粉混合而成,具有致人昏迷的效果。」
「千年醉?」陳然面有驚訝之色,這個名稱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不過從葛建宇說的配方來看,倒有幾分道理。
喬順明略一琢磨,也不由得連連點頭,道:「苦艾草、狗尿苔……有點道理,這都是常見的致幻藥物,具有麻醉中樞神經的作用。小葛,這是剛才那個小伙子跟你說的嗎?」
「不是不是!」葛建宇連忙否認,他倒不是擔心出賣了李愚,而是怕自己一旦說這是李愚的結論,陳然和喬順明沒準會輕視李愚的藥方。他說道:「這是剛才我的導師給我打電話說的,據說是他的一個朋友的觀點。」
「高士新?」陳然也知道高士新,畢竟搞中醫研究的和搞歷史的多少有些瓜葛,他問道:「高教授有沒有說,告訴他這件事的人是哪位?」
「沒有。」葛建宇道,「高老師說,他那個朋友比較低調,所以不讓高老師說他的名字。」
「哦?」陳然意味深長地應了一句,心裡想到的卻是另一個解釋。很明顯,剛才有個小伙子進來搭了一下許迎迎的脈,然後和葛建宇一道出去,接著葛建宇一個人回來了,說出千年醉的名字,這其中的玄機,還需要多說嗎?不過,既然葛建宇不肯承認,陳然自然也不好多問什麼,他換了個問題,說道:「那麼,既然高教授的那位朋友猜測小許中的毒是千年醉,他有沒有說起,中了這種毒該如何救治?」
「有。」葛建宇道,「高老師在電話里跟我講了一個藥方,讓我拿給兩位教授看看,呶,就是這個。」
說著,他把自己剛剛記錄的藥方遞到了陳然和喬順明的面前。
陳然拿過藥方,慢慢地讀著:「連翹、大黃、虎杖、貫眾、僵蠶……,噝,這個方子有點意思,倒真有幾分解毒藥的樣子。順明,你見過這個方子嗎?」
喬順明搖搖頭道:「我沒見過,不過,從辯證來說,感覺還是挺對路的。如果照小葛所說,病人中的毒素是苦艾草、狗尿苔,那麼這個方子應當是有效的。要不,咱們試試?」
陳然道:「倒是可以一試。不過,如果能夠找到開方子的人,讓他解釋一下,那就更放心了。小葛,你能不能跟高老師聯繫一下,讓他把開方子的人請過來……實在不行,我和喬教授登門去求教也可以,這樣我們就更有把握了。」
「這個……怕是有點難度。」葛建宇糾結了。如果他一開始就說藥方是李愚所開,現在倒也好辦,直接把李愚請回來,哪怕拼著被他埋怨一番也無所謂。可是,他已經矢口否認這方子和李愚有關,現在再改口,陳然和喬順明會怎麼想?
陳然看出了葛建宇的心思,他嘆了口氣,說道:「罷了,既然對方不願意露面,我們也不好強人所難。我多找幾個老中醫看看,辯證一下,想必也沒什麼問題。這些藥喝下去,就算解不了毒,應當也不會變得更糟糕。小葛,你在這裡照看著,我和喬教授去找吳院長和尤主任討論一下,看看能不能給病人用這些藥。」
「好的好的,陳教授,喬教授,你們忙吧。」葛建宇恭敬地應道。
陳然和喬順明出了病房,向急診科辦公室走去。看看左右無人,喬順明低聲對陳然說道:「陳老,我懷疑這個方子,就是剛才那個年輕人開的。小葛說是高士新介紹的人,估計是個託辭。」
陳然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