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南島租來的越野車,由久賀志良開車,徑直返回南島。
「解先生,你昨天見著那個蔡老闆手下的年輕人沒有?他有沒有說什麼?」
坐在車上,瀨井三郎一邊得意洋洋地端詳著手裡的金佛,一邊向解洪明問道。
「見著了。」解洪明道,「他說他們這次競拍失敗,蔡老闆非常生氣,口口聲聲指責勝浦川和我們達成了幕後交易。」
瀨井三郎笑道:「哈哈哈哈,他還真猜對了,我們的確是有幕後交易。解先生,這回多虧你了,如果我們和那個蔡老闆直接競價,恐怕損失會非常大的。」
「不能這樣說,應當說是老瀨井先生與這尊金佛有緣,才能如此順利吧。」解洪明說道。
瀨井三郎道:「我想,回去之後父親看到這尊金佛,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他從前曾經跟我說起過,為了把這尊金佛運出中國,他的好幾個生死之交都在中國玉碎了。」
「唉,真是……」解洪明支吾了一聲,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瀨井三郎又用抱怨的口吻說道:「如果不是為了這尊金佛,我真不想到這個鬼地方來。我感覺在這裡都有些皮膚過敏了,你看看,我手上和背上都起了疹子。」
「我的背上也起了疹子。」正開著車的久賀志良也說道。
「疹子?」解洪明一愣,怎麼會呢,自己的背上也起了疹子呀,難道真是因為水土不服的原因?他是中醫出身,知道這種無名風疹一般都是因為邪氣入侵所致,但會因人而異,不可能三個人同時都出風疹。出現這種情況,更大的可能性就是:中毒!
「瀨井先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有風疹的?」解洪明問道。
「好像是一來就有了。」瀨井三郎應道。
「久賀先生,你呢?」解洪明又問道。
「好像也是一來就有了吧?」久賀志良不確定地回答道。
其實這就是兩個人記憶上的差錯了。從氣候涼爽的日本來到這亞熱帶地區,瀨井三郎和久賀志良都感到有些燥熱難耐,但真正出現風疹症狀,卻是在昨天晚上他們使用了李愚送的防蚊噴劑之後。在那瓶噴劑里,李愚做了些手腳,加了一點點「料」,他們三人目前的風疹就是這些「料」起作用的結果。
由於風疹是不知不覺生出來的,與此前他們的燥熱感像是一脈相承,所以兩個人都深信不疑,覺得自己一到a國就有這種症狀了,而這也恰好誤導了解洪明。本來解洪明還有幾分懷疑,擔心是李愚的防蚊劑有什麼問題,聽他二人說得如此確鑿,這份疑心又放下了。
「咱們抓緊時間回國吧,如果是水土的問題,回到日本就應該沒事了。」解洪明道。他們訂的航班就是今天晚上的,所以在南島逗留的時間也就是幾個小時,解洪明來不及去配製什麼藥品來消除三個人身上的風疹,所以一切只能等到回了日本再說了。解洪明醫術頗高,治療一點風疹這樣的小毛病是不在話下的。
可惜的是,事情並沒有像解洪明想像的那樣簡單。就在他們前往南島的路上,三個人身上的風疹症狀越來越加劇了。久賀志良還好,畢竟他是干保鏢的,身體健壯,抵抗毒素的能力也比較強。解洪明則是因為久在藥草堆里混,抗毒能力也比較強。
瀨井三郎就不同了,他是50來歲的人,平日裡養尊處優,身體十分嬌弱,眼見著身上的風疹越出越多,已經蔓延到臉上去了。在出風疹的同時,他的體溫也在升高,解洪明伸手去試,感覺已經有三十八度以上了。
「怎麼會這樣!」解洪明大驚失色。瀨井三郎身上的症狀,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已經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什麼水土問題,而是實實在在地中了一種毒,這種毒他是非常了解的。
「解先生,瀨井先生這個樣子,還能上飛機嗎?」久賀志良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從a國飛回日本,中間是六七個小時的航程,如果瀨井三郎的病症發作,在幾千米高空上,那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看來咱們得退票了。」解洪明陰沉著臉說道。他不敢說出瀨井三郎是中了毒,事實上,他和久賀志良也都中了毒,只是反應比瀨井三郎輕微一些而已。作為一位集醫術和毒術於一身的人,讓人不知不覺地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