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喜回了屋子,祈夢幾人也不再糾結她的話題,坐著聊了一會兒彼此的近況,祈夢便先回去了,剛才她看到九月直接回來了,這會兒還得回去看看攤子有沒有收拾好。
餘下祈巧和九月兩人,祈巧問的便都是九月這次進京的一些細節了,她深深知道,九月這次京都之行遠沒有嘴上說的那樣平淡。
追問得急了,九月才吐了口,把一些事說了說,聽得祈巧唏噓不已,不過,好在現在否極泰來,楊進寶等人也安頓了下來,一切都在好轉。
九月也不想休息,便拉著祈巧下樓,去那邊找了人尋了楊進寶捎來的東西。
張嫂子帶著楊妮兒在樓下,看到九月,楊妮兒高興的撲了過來,知道她爹給她也捎了東西,楊妮兒更是興奮,拉著九月的手又是蹦又是跳。
吃過了飯,五子和舒莫得了消息帶著周落兒也來了。
久別重逢,一個個的都是談興頗濃,一直到深夜,才算散去,祈巧也不回去,直接留在了鋪子裡。
這一晚,九月睡了個安安穩穩的覺,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郭老已經帶著兩個shi衛一起逛祈福巷去了,遊春留了話也回了一品樓,九月不願意留在京都,將來勢必要留在康鎮這邊,他必須得早些準備,把重心移到這邊才好,加上林郝兩家被抄,這邊的生意留下了很大的空白,他的手下早早便有了行動,這會兒,都需要他過去核查接收。
祈夢忙著攤子,也沒再過來,祈喜自覺做錯了事,乖乖的留在屋裡整理東西,連祈巧也早早的帶著張嫂等人去集上採買食材去了,她如今才剛顯懷,身子骨卻是極壯實,沒有孕吐沒有不適,吃飽睡足之後,那精神比九月都還要好。
下了樓,廚娘已經備了飯,吃過之後,九月才知道,青浣藍浣都去了作坊,纏著葛石娃學做香熏燭去了。
九月失笑,也沒有去尋她們,徑自到了鋪子前面,找張信問了一番鋪子裡的情況。
張信告訴她,葛石娃死活不同意把契約上的名字改成他的,吳伯拗不過他,只好迂迴了一下,把香燭鋪的三成給葛石娃,只不過,葛石娃卻再也不肯要鋪子裡的工錢,便是葛玉娥,她做的一手好針線,這段日子一直都在壽衣鋪那邊幫忙,至於其他,鋪子裡一切正常,甚至比以前還要火旺。
和張信說完話,九月便往壽衣鋪走去,剛走到附近,就看到祈豐年先走了進去。
九月心裡一動,放緩了腳步。
「玉娥。」祈豐年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在九月快到門口的時候走了進去,鋪子裡,只有葛玉娥一人坐著裁衣。
聽到祈豐年這一聲喊,葛玉娥整個人震了一下,手上的針直直扎在了大拇指上,她卻顧得上去管,騰的起身看著祈豐年,眼中的ji動顯而易見。
「這些年,難為你了。」祈豐年聲音有些啞,不過,他頭一次沒有迴避葛玉娥的目光,語氣也帶著歉疚和堅定,這一路,他想明白了,而且,他也知道了幾個女兒的態度,心裡已沒了負擔,「以後,讓我照顧你,可好?」
葛玉娥痴望著他,眼淚稀里嘩啦的掉了下來,她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句話。
「孩子們都大了,她們……也……」祈豐年突然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就在這時,葛玉娥把手裡的東西一扔,直接撲進了祈豐年的懷裡,放聲大哭,同時,拳頭也如雨點般落在了祈豐年身上。
祈豐年被擂得連退了兩步,伸手扶住了葛玉娥,卻沒有躲開她的拳頭。
這個玉姨比她還像個現代人呀,這麼直接這麼熱情。九月看得咋舌,反倒不好意思的退開了兩步,可退後之後,她又覺得不妥,這兒可是鋪子,讓人看到,唔……影響不太好吧?
於是,她又站定了腳步,心裡不由哀號,她最近怎麼老是聽壁角呢?
無聊的九月站在鋪子門外東張西望,突然,她看到了巷尾走過兩個熟悉的人影,她不由驚訝,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眯了眯眼睛再看時,卻怎麼也沒能找到熟悉的人,她不由納悶,難道是她看錯了?
此時,葛玉娥的哭聲突然變大。
九月嚇了一跳,別是出什麼事了吧?她顧不得別的,轉身就走了進去,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