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山的孽在那邊。」九月微微理了理思路,才緩緩開口,指向了後山的墳地,「你們想救他,不妨請了和尚道士到後山尋到孽源好好做一場法事,好香好紙的認罪賠禮,說不定還能救得他一線生機。」
她說的玄乎,趙母等人頓時恍然。
之前那次,他們就是在後山的墳地里發現的趙老山,而且還是那種不堪的場面,那孽源可不就在後山?看來一定是那塊大石頭附近了。
「祈家妹子,只要辦了法事,就能……好了嗎?」趙老山的媳婦兒高興了一會兒,又有些不放心,問了一句。
「這辦法事,可不是隨便哪個人去代勞就行的,必須他親自去,三拜九叩,還得保證以後不再起邪念,不然的話……」九月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看向了趙母,「趙嬸子,您且等等。」
「好好。」趙母一聽,連連點頭。
九月迴轉到屋裡,取出遊春之前給的寧神香,想了想,又補了一張符,當然,她的符也不是亂畫的,要治趙老山,遊春給的寧神香才是正經,她的符不過是掩飾用的,她不能胡亂的給一張符,免得以後讓懂的人瞧見了惹來是非,所以,她正兒八經的畫了一張護身符。
哼,便宜趙老山了。九月吹了吹紙上的硃砂,撇了撇嘴。
「趙嬸子,這護身符還有這包香,您拿去之後裝在一起,給趙老山掛上,可暫保他無礙。」九月把東西遞給了趙母。
「謝謝,謝謝。」趙母等人雙手捧了,連連道謝。方才九月進屋的空檔,她們已經把帶來的東西騰到了九月的灶間,這會兒籃子都是空的,所以,接了東西便提著籃子走了。
九月也不在意,反正她也不稀罕這些。見她們遠離,便轉身去了灶間,卻發現桌上擺的正是她們籃子裡的東西,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
算了,就當是他們鬧騰了幾天的賠禮吧。九月很乾脆的拍拍手,提了東西回了屋。然後才去端之前的菜。
遊春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這些東西。笑了笑端著那罐粥坐到了桌邊:「看來我們家九兒真成神婆了,會賺錢了。」
「什麼神婆?我連師婆都不是。」九月橫了他一眼,接過了他盛給她的粥坐下,「我也不想賺這種錢,要是哪天你走了,我又沒你這樣的本事。那豈不穿幫了?」
遊春聞言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淺淺一笑:「怎麼?捨不得?」
「去,我明明說的是穿幫不穿幫的事兒。」九月避而不談。借著低頭的空檔掩飾了心底突然而來的不舍。
「九兒。」遊春一直看著她,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異樣,瞧她不斷的攪著白粥卻不進一口的樣子,他便有了答案,心裡一柔,便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低聲說道,「如果我要走,必定不會留下你一人。」
九月一愣,抬頭看了看他,忽的臉上飛霞,抽出手拍了他一下,昂了昂頭哼道:「我有答應跟你一起走麼?」
「你不答應啊?」遊春見她不再鬱郁,心裡一松,打趣道,「那簡單,到時候我就直接這麼一點,扛了就走。」
「你敢。」九月揚了揚下巴傲嬌的睨著他。
「不敢。」遊春配合的認輸。
兩人相視而笑。
用過了飯,遊春依然幫她去準備木粉,九月收拾了東西回了灶間,一番收拾,見天色極好,便在院子裡搭起了竹架,進屋搬了被褥出去曬,九月一邊撣著被子,一邊暗嘆,這樣好的天,偏偏這邊不能清靜,遊春的衣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曬出來,經歷了這次的事,遊春越發不能露面了……
曬好了被子,九月又拿了鋤頭到邊上的菜園子裡拾掇了一番,施了些肥水,又澆透了水,便到了晌午,九月淨了手跑到裡間:「子端,中午想吃什麼?」
遊春的衣衫前擺塞在腰間,雙手袖子都挽到肘下,正拿著一根大竹棍使力的攪著那些木粉,聽到她問話,隨意的答了一句:「隨意做些……」說到這兒抬頭看到九月,他又轉了話鋒,他要說不餓,她必定也會隨意對付了,這樣於她身體無益,「就吃麵條吧。」
「成。」九月應聲,又回到灶間去和面準備做個炸醬麵。
才兩個人的面,很容易便和好了,她又拿了灶間現有的食材洗切,正忙著,便看到外面有人往這邊來,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