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墳地那邊,九月停了下來,轉頭沖趙老山勾了勾手,指了指邊上的一棵粗竹子:「來,站這兒。」
「好好好,哥來了。」趙老山還在幻想著一會兒如何收服這個水靈靈的小娘們,聽到九月的話,還真的歪著腳步沖了過來,抱住了那粗粗的竹子「叭唧」了兩口,「咦?你咋一下子變這麼高了呢?」
他幾乎手腳並用的纏上了那竹子,那醜陋模樣讓九月再也看不下去,從木桶里拿出那個勺子,把木桶放到一邊,雙手握著勺子,對準了那人的後腦勺就是一下。
「嘭」的一聲,趙老三悶哼一聲歪了頭,整個人滑了下來,不過,他之前手腳都纏在粗竹上,這會兒也沒鬆開,就成了一種很古怪的姿勢掛在了上面。
第一次打人,九月心裡也有些緊張,不知道這一下子會不會把人給打死了,她小心翼翼的移了過去,一手高舉勺子,一手慢慢的探向了趙老三的鼻端,感覺到熱氣,她才飛快的縮了手,在一邊長長的嘆了口氣。
「嘿嘿,小娘們……」這時,趙老山卻忽然嘟噥了一聲,把九月嚇得夠嗆,連連倒退了幾步才停了下來,不過,趙老山卻抱著那粗竹呼呼的打起了呼嚕。
不會吧,剛才那一下沒把他打暈?九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勺子,猶豫著要不要再補上一下,一抬頭,她看到左邊不遠處的竹子邊站著一個人,心頭猛的一驚,險些喊出聲來,不過,九月還算理智,強行克制住了衝到喉嚨口的驚叫,定睛看了過去。
那個人是上次打到兔子的少年。
九月無來由的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低低問道:「你都看到了?」
「嗯。」少年看了看她,走了過來,用腳踹了踹那趙老山,一臉厭惡。
「這人想圖謀不軌,我只是自保。」九月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少年的裝束有些怪,像極了那些丐幫的弟子,長及腰間的頭髮亂蓬蓬的,額上綁著一根草編繩子當髮帶,腰間也扎著草編繩子,這會兒腰上還掛著兩隻不小的兔子,他蹲在趙老山身邊瞅了瞅,扔了一句,「你回去吧,這人,哼,我處理了。」
「你……和他有仇?」九月些有忐忑,處理了?不會是把人給殺了吧?儘管這趙老山很可惡,對於一個法制社會穿越來的現代女性來說,九月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種草菅人命的做法。
「沒仇,有過節。」少年冷哼著,「放心,我不殺他,就是給他個教訓。」
「你打算怎麼做?」九月猶豫著。
「你不覺得噁心,就跟著來看看。」少年把手裡的彈弓往腰裡一塞,上前拉住了趙老山的雙手,把他拉了起來,半背半拖的往墳地深處走去。
九月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她想看看,他想幹什麼。
跟了一段路,墳地邊上出現兩棵挺大的樹,樹下有幾塊長條的石頭,少年把人拖了上去,費了些勁兒把趙老山俯趴到了上面,然後睨著九月:「你確定要看?」
「你把他弄這兒幹什麼?」九月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兒幾乎被墳苧包圍,四周不是樹就是竹林,顯得陰森森的。
「他不是不信邪麼?那就讓他在這兒享受一晚上。」少年露出一抹帶著邪氣的笑。
「這樣扔這兒?會不會生病?」九月下意識的皺眉。
「切,你剛才下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把人給打死了?這會兒充什麼善人?」少年不屑的撇了撇嘴,「怎麼?你是不是還想讓他天天來你門口轉轉?」
「瞎說什麼你。」九月不悅的瞪了那少年一眼。
「這種人,死不了。」少年又踹了趙老山一腳,引得趙老山哼哼唧唧的,整個身子在石條上可疑的聳動了幾下,嘴巴貼在石條上「嘖嘖」作響,少年見狀,似笑非笑的看著九月,「瞧見沒有?你還想可憐他麼?你知道他以前禍害了幾個姑娘麼?要不是沒證據,他早進牢裡去了。」
九月頓時啞然,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哪裡會看不懂剛才的情形代表什麼。
「我沒可憐他,只是覺得為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不值。」九月看了看少年,妥協的轉身離開,他說的對,她心裡那一絲不忍根本是多餘的,要是今天這趙老山沒有喝酒,她沒有得手,只怕這會兒救助無門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