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和張達此刻都不再言語,只是腳步沉重的向著田埂地,邁步走去。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而與此同時。
田埂里,一直揮舞著鋤頭,鋤地的老人,也似有所感的回過頭。
望著林珏和張達,咧嘴一笑。
林珏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倒是張達,扛著鋤頭,本能的加快了腳步。
帶著林珏,就往那個老人旁邊沖。
結果,剛衝到那老人面前,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倒是岳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指了指自己左邊的田壟。
「這片的土都已經松完了!你們去鋤那邊」
張達眼角抽搐了兩下。
想說的話,哽在喉嚨里,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林珏則沉默不語的跟在張達身後。
在碩大的太陽下。
開始給田地鬆土
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孩兒,在不遠處的土路上看了一會兒,便踮起腳尖,衝著岳飛揮了揮手。
「岳爺爺!」
「我回家給你們取水還有饃!」
岳飛回頭看了那小女孩兒一眼,咧嘴笑了笑。
「好嘞!」
「丫頭,路上慢點!」
梳著雙丫髻的女童,乖巧的點了點頭,接著扭頭向著村子的方向,腳步輕快的跑了過去。
岳飛則一邊鋤田。
一邊低聲喃喃
「手推嘔啞車,朝朝暮暮耕。未曾分得谷,空得老農名」
日上三竿,又到夕陽西下。
直到遠處的村落,傳來犬吠聲。
三人,才鋤好這一大片農田。
張達蹲在地上,累的氣喘吁吁。
林珏因為體魄特殊的原因。
倒沒覺得太過勞累,肩上扛著鋤頭,脊背依舊挺立的筆直。
岳飛和張達一起蹲在地上,手裡拿著個牛皮水壺。
眼神有些羨慕的看著林珏,夕陽下,仍舊挺拔的身軀。
「好漢當真跟當年在大名府時,沒有半點區別啊!」
「不像我和張達,都已兩鬢斑白,垂垂老矣,時間過得真快啊!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林珏轉過頭,猶豫了半晌,還是低聲開口。
「岳帥,這片土地是」
岳飛擦了擦臉上的汗。
「你是想問,這片田是誰的?」
「不是我的」
「是老范的」
「老范,是我們岳家軍里,我的親衛之一只是後來在戰場上,丟了一條腿,命保住了,但是身體殘了,人也老了。」
「現在在村西和他兒子住在一起!」
「他兒子也是岳家軍的,身子也殘了,父子倆,現在,可以互相照顧,但是都種不了地,他們家的這片田,也就沒人管!」
「我正好在他家這邊養傷,就帶著張達他們,幫這兩位岳家軍中的老人,鋤鋤田地!」
「否則這爺倆雖然還有軍籍,但是自淳熙合議之後,因為財庫空虛,說好分發給殘疾兵卒的糧餉,已經拖欠好幾年了!」
「岳家軍在鄂州回易掙來的錢,也負擔不了這麼多,傷卒的糧餉!」
「幸好兩人家中還有田」
張達在一旁不屑的撇了撇嘴。
「有田有什麼用!不是還要交歲供,平常老百姓要交,這些受傷退下的兵卒也要交!」
「最近在廬山一帶傳遍的那首詩,岳帥沒聽說嗎?」
「秋深橡子熟,散落榛蕪岡。傴僂黃髮媼,拾之踐晨霜。移時始盈掬,盡日方滿筐。幾曝復幾蒸,用作三冬糧。山前有熟稻,紫穗襲人香。細獲又精舂,粒粒如玉璫。持之納於官,私室無倉箱。如何一石余,只作五斗量!狡吏不畏刑,貪官不避贓。農時作私債,農畢歸官倉。自冬及於春,橡實誑飢腸。吾聞田成子,詐仁猶自王。吁嗟逢橡媼,不覺淚沾裳。」
「大米有沒有?有。老百姓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