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剩下費文與嚴正。
「嚴院司,你怎麼看?」
嚴正冷哼一聲,沒有回答。雲筠一番說辭在這兩個老江湖眼裡可謂錯漏百出,不值一哂,之所以不當下拆穿,實則另有所謀。一來,想必是念在他終究是救下了眾人,若言劍雨等人當真全軍覆沒的話,清微作為天下第一大派,必然顏面掃地;二則麼……他這個身份,「肅清之戰」一旦打響,必能作鉗制之用……
他們知道,什麼「紫眉道人」,根本是子虛烏有……可他們不知道,就在這場審問開始前的一個時辰,驚鳴山腳不遠處發生了一場震天動地的激戰,場面之慘烈近年少有,而這場對戰與此次審問、與雲筠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干係……
晨光熹微,濃霧未散,驚鳴山腳狂風驟起,一白衣青年雙手背負挺身站立,好生英姿颯爽,近前細看,更覺其清新俊逸,氣宇不凡。
他對面的褐衣青年雖不及這等俊美,但眉眼間剛毅之色更盛,勝過幾分英武。
二人於風中對峙,白衣青年突然開口笑道:「今日這天梯,你登不上去……」
「登與不登,在於我,你左右不得。」
「話雖不錯,不過我在這裡已經等候幾天了,你就這麼離我而去,我豈不是會很傷心?哈哈……」白衣青年雖然臉上嬉笑,可談吐間卻頗具古風,令人心曠神怡。
不過對面之人卻無體味之情,只見他雙眼如鋒,冷徹逼人。
「天啟妖人竟敢在清微門前如此囂張,我要誇你無畏呢,還是說你愚蠢呢?」
「哈哈哈……」白衣青年大笑幾聲後,正色道,「開門見山吧,張公子……」
褐衣青年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我雖料到你會來驚鳴山,但一路追蹤卻一點蛛絲馬跡都未尋到,若非你幾日前殺了一對老夫妻,我到現在都發現不了……張公子身手當真了得!」
「哼,口舌招尤致殺身之禍,怨不得別人……」
「哦,是嗎?人家不過說了張濟身幾句不是,便要以命相償嗎?」
「住口!」
這褐衣青年便是張濟身私生之子,張雲。他容不得別人直呼張濟身其名,更聽不得半句閒話。
「哈哈哈……張兄,令尊之事已在十州四十八郡的土地上傳遍,你堵得了悠悠眾口嗎?」白衣青年非但不收斂,反而出言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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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張雲怒火中燒,一掌劈了過去。
然而就在得手之際,他卻發現面前之人竟成了虛影,掌風落下,擊了個空……與此同時,身後一陣寒意陡升……
「不好!」他暗叫一聲。他沒想到對方已立於身後,面對揮來的一掌,他匆忙對上,被震退數丈。
「這是什麼功法?」無怪他驚訝,修道十餘載,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身法,剛剛還在眼前,轉眼已至身後,看似真人,實則虛影……
「不急,再多看幾招……」白衣青年突然兩腳錯立,雙臂張開,整個人極速旋轉起來。一時間,無數飛影將張雲籠罩,不及他辨清,數道掌力已落在身上,勁道雖不強,但攻勢綿密,沒一會兒,他就覺骨肉疼痛難當,臟腑震晃不穩。
大吼一聲,他全力一跳向後飛出,翻滾幾圈後以手扶地,單膝跪立,嘴角現出一道血跡。
「張兄,雕蟲小技可還入得了眼?」
張雲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站起身來,深吸兩口氣後,將全身勁力聚於右臂,倏然拔劍,一股極猛烈的劍氣揮出,仿佛要將驚鳴山橫斷……
白衣青年大驚失色,急忙向後旋轉身子,無數飛影竟形成一神鶴姿態,迎上了那劍氣。劇烈的碰撞使得周遭木葉化塵,堅石飄煙……隨著煙塵退去,他吐出一大口血。
「雕蟲小技,權當助興了……」張雲劍指對手,冷哼道。
「有意思……」白衣青年站起身來,看著前方。
一片倖存的枯葉獨自飄蕩,它落地的一瞬間,兩人同時蹬地,掌風對上劍氣,一時間地震山搖,天野失色……
經過之前的試探,二人當下各自使出全力。一個剛猛霸道,一個身形鬼魅,眨眼間,雙方已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