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吧……那地方沒人啊?說不定是別的動物,野豬倒是有,獾子也有可能。您吃過獾肉嗎?要不哪天我抓一隻回來讓您嘗嘗,味道非常不錯,和豬肉差不多,但是更細膩。對了,您是西城分局還是派出所上班?我家也有人在公安系統工作,市局一處和分局刑警隊都有,咱不算同事也算公安家屬了。」不過現在還不是考慮釣點的時候,既然已經和這個女警察搭上話了,正好趁機把相互之間的關係再拉近一些,剛才當著那麼多人不方便套近乎,現在時機差不多了。
「警察同志,他可是行兇的……」這時副駕駛上坐著的那個小偷有點忍不住了,好嘛,合算自己掉警察窩裡了,命運堪憂啊。
「你閉嘴!」女警察好像有點煩躁,沒有了剛才那種大義凜然的派頭,反倒眉毛一皺,厲聲呵斥著。
「對,你閉嘴!我和你說,你要是不想找倒霉,一會兒到了醫院就多想想該怎麼辦。咱倆到了派出所你也討不到好兒,只要把你的居住地一查出來,我就不信你以前都是清白無辜的,只需要一個電話打到你的管片派出所去,你到底是啥玩意就都明白了。」這會兒洪濤也想明白了,根本不用太怕這個小偷訛詐自己,看他耍賴的樣子,估計也不是個沒載過的主兒,在管界派出所肯定有案底,只要進了派出所自己一口咬定他是小偷,派出所打個電話查查就能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當然了,自己把他打傷況且沒有抓個現行是大失誤,但他也不一定願意去派出所走一趟。
「你也閉嘴!年紀不大彎彎繞倒是不少,你就不怕我給你送刑警隊去?你看你把他打的,鼻樑骨說不定都斷了,這叫傷害罪懂不懂?還你家有人在一處,你蒙傻子呢?我憑什麼就是分局派出所的,我要是二處的呢!」洪濤這種赤果果的威脅讓前座的小偷頓時沒了聲,看來是說到他的軟肋上了。卻惹火了身邊的女警察,這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當著警察的面就敢威脅證人,還有王法沒了!
「嘿嘿嘿……您可真逗,七處里倒是有女警察,不過可是個頂個的母老虎,您比她們可愛多了。您也別嚇唬我,我不是說了嘛,我家裡也有在公安系統工作的人,我也不是和您嚇撞呢,是真的,您的警號就已經說明問題了,002才是市局刑偵處,01就是西城分局,只是後面的數字我分不清是分局還是派出所,畢竟我也不是幹這個的。再說了,您就算要執法,也得先告訴我您的單位是不,要不可就違反執法程序啦。」想明白了小偷的問題,洪濤覺得自己也不用怕這個女警察了。她拿自己沒啥好辦法,頂多是盯著自己把傷者送到醫院,然後呢?帶回所里?不太可能,她樂意找這個麻煩,她師傅可不見得樂意。
像她這種剛分配到單位不久的小警察,都是有老警察帶著的開展工作的,內部就叫師傅。如果她是派出所的民警,她師傅肯定不樂意接這種案子,因為沒啥成績,這玩意充其量算個街頭打鬥,連治安案件都算不上,更別提刑事案件了。不算案件,就沒有成績,你處理的再好、再圓滿,也就是日常工作而已。對於這種工作派出所的警察們都不樂意接,接到報警必須去處理那是沒轍,沒有報警遇上了把雙方驅散了事,誰還特意帶回所里處理啊,難道說警察的工作很閒嗎?
如果她是分局的警察,不管是什麼部門的,就更沒法管洪濤這種性質的事情了,頂多是通知管界派出所來處理。問題是分局民警和派出所民警都是平級,沒有上下級關係,本系統裡面的事情誰不清楚,你沒事兒給同行找麻煩,人家樂意不?
就算那個小偷鼻樑骨真的斷了,能算上輕傷害,可以辦成刑事案件了,她依舊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只要自己別往死里得罪她,她還得是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因為自己已經和她明說了,自己家人也是系統內的,她如果執意要法辦自己,那就是故意和本系統的同行作對了,性質從辦案變成了私人矛盾。